時向大唐朝廷進貢,而且載著一批一批貨物,朝中亞細亞走去。他們用一句“薩拉姆空”,博得歡心和信賴,暢通無阻。
粟特人一般五歲學算術,七歲學手藝,家家戶戶差不多都有生意人。別小看了這些膀闊腰圓滿臉鬍鬚的粟特商人,他們除囊中豐盈外。還善言巧辯。他們深深的眼窩裡,滴溜溜轉動的眼珠子,透著商人的聰穎和機智。他們將大唐的瓷器、茶葉、絲綢等貨物運到西方。令西方人歎為觀止,贊聲不絕。西方貴族視中國的絲綢為榮耀時髦之物。粟特商人利用這虛榮的心理,大發其財。一匹絲綢一旦轉運到羅馬市場,剪成零頭高價出售。算下來,一兩絲綢值一兩黃金,一匹就值幾公斤黃金,這又是何等巨利的買賣!
粟特人的主要商業活動內容是從中原購買絲綢,而從西域運進體積小,價值高的珍寶。如瑟瑟、美王、瑪瑙、珍珠等,因此,粟特人以善於鑑別寶物著稱。六畜也是粟特商人出售的主要商品,西突蹶汗國統治之時,境內的粟特人主要承擔著這種以畜易絹的互市活動。後來,他們作為大唐之臣民,粟特人也常做一些較短途的牲畜生意。除了六蓄,粟特人也販運奴隸,大唐官府一般保護這種交易的正常進行。粟特人的商業活動包括絲綢、珠寶、珍玩、牲畜、奴隸、舉息等,幾乎覆蓋了一切重要市場領域。控制了絲路貿易的命脈。
粟特人建立過許多綠洲城邦,但從沒有建立過統一的國家,因此長期受周邊的強大外族勢力的控制。在粟特地區大大小小的綠洲上。分佈著眾多大小不同的城邦國家,其中以康居城為中心的康國最大。
康居城是一座特殊的城,它不同於其他農業地區的城市。農業地區建城是要把一座城能控制的區域裡的收成集中起來,然後用高牆保衛,它是封閉的、自守的。康居城是一個綠洲城市,綠洲本是自然形成,它需要的是交流。除了集中和守衛,綠洲城市最大的功能是交易、傳遞、集散,尤其是地處絲綢之路要衝的康居城。它實際上是貨物的中轉站,是長途旅客的補給點。是文化的承接與傳遞者。
當李陶等人隨著巴本進入康居城外的時候,已經是三日後的晌午時分了。雖然是冬日。但卻豔陽高照。在城門外,李陶騎在馬上默默打量在這樣一個古老而神秘的城市。
在這個空檔,絡繹不絕的人從李陶身邊擦肩而過。有騎著馬的老人,趕著板車的小夥,貌美如花的姑娘,歡奔雀躍的孩子,三五結伴,四六成群,他們潮湧般從四面八方向康居城趕來。
李陶踏著中午的驕陽進了城。
康居城大街頗為寬敞,沿街全是商鋪,基本上延襲著古老的經商習慣,店鋪陳舊且擁擠,但這裡的每一個商人都自得其樂。店鋪內各類手工製作的富有粟特民族特色的鞋靴、套鞋,玲琅滿目的絲綢、眼花繚亂的傳統紡車紡出的土布,各種色澤花紋的土陶器皿,雪白如玉的波斯斯銀狐皮,大食的水貂皮,吐渾羅的木勺木碗,漂亮的天竺披肩……
各種商品應有盡有,直看得眼花繚亂。前面開店加工和銷售,後面居住生活,這是康居城最原始也是最有活力的樣式。每種商業和手工藝都能找到它固定的場所,而一旦形成規模,整條街就以這種手藝或者鋪子命名。他們盤腿坐在鋪在地上的毯子上,等待顧客到來,他們用不著吆喝著拉客,吆喝著拉客是那些街道上沒有固定攤位的小販的特權。
小販其實只是一些農民,他們把自家生產的少量瓜果、蛋禽、羊只、手工製品之類的沿街設攤兜售,揚聲叫賣。他們有的牽著一隻羊、一頭毛驢就來了,有的在簡易的涼棚一字排開各類食物。很多農民都種植核桃、杏果、葡萄、紅棗、巴丹姆等。
李陶面前就有一位中年粟特婦女,沿街一溜擺開她的商品:一筐白亮的木納格葡萄,一筐土桃子,一筐紅紅的石榴,一筐雞蛋。她爽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