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悶得很,還不如院子裡涼快呢。”這裡的屋子他們才搬來不久,裡面的桌椅傢俱都是舊的,有些還蛀了蟲,祝若梅沒好意思提讓兩位主子進屋用茶,倒是院子的陰涼處有個小石桌,幾個小石凳瞧著有幾分野趣,他便將茶水放到了院子裡。
祝嫂子怕他們有事情要商量,便帶著水艾和祝若菊進了西廂去看羅婆子。
蕭靖西已經在院子裡坐下了,祝若梅提壺給他倒了一杯茶,那杯子是很普通的粗瓷,瞧著就挺簡陋,茶水也不夠澄亮。
任瑤期不由得看了一眼,突然想起上次蕭靖琳說蕭靖西為人講究,難伺候。任瑤期覺得他肯定不會喝。
蕭靖西倒是注意到了任瑤期的視線,低頭看了看茶,然後萬分淡定,十足優雅地拿起了杯子,抿了一口。
儘管任瑤期現在的心情實在算不得好,可是不知道為何,她還是不由得彎了彎嘴角。她發現,原來蕭滴仙其實還挺要面子。
任瑤期走了過去坐下,祝若梅給任瑤期也倒了一杯茶,然後默不做聲的退了下去。他人長得雖然魁梧粗礦,心思卻是極細的。知道兩位主子不可能是到他家來喝茶的。
任瑤期將茶杯拿在手裡,她的手心有些涼,還有些汗,儘管今日的天氣說不上涼爽,任瑤期卻是覺得自己需要點什麼來暖一暖手。
“你們去給夏生送些茶水。”任瑤期對跟在自己身後的兩個丫鬟道。
蘋果二話不說低頭應了,香芹卻是轉著眼珠子暗中打量蕭靖西,注意到她的視線蕭靖西挑眉看過去一眼,香芹一愣鬧了個大紅臉,忙不迭地跟著蘋果跑了。
任瑤期很明顯是在支開兩位丫鬟,她極少做這種不妥當的事情,以往也都會留蘋果在身邊的。
兩人靜坐片刻,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我出來的時候羅婆子告訴我,翟家的祖宅裡當年有些家財沒有來得及帶出去。聽她的語氣,還不少。”任瑤期的聲音淡淡的,溫和舒緩,並沒有家醜被人撞破的尷尬和羞愧。
蕭靖西看著任瑤期,忽而一笑,溫聲道:“你不必告訴我這些。”
任瑤期故作驚訝地看了他一眼:“我以為你想知道。”
說完這句任瑤期就後悔了,她這不是在打蕭靖西臉麼,就差直接罵他八卦之心太過多管閒事了。很明顯任瑤期沒有表面上這麼若無其事,她還是遷怒了。
正想說幾句話來補救,蕭靖西倒是先笑了,他指著下頜看著任瑤期悠然道:“這是你第三次對我發火。”
任瑤期:“……”
為什麼她覺得這話有些不對呢?她怎麼敢對蕭靖西發火?什麼時候的事?她的素養已經差到這種地步了?任瑤期簡直不敢相信這種汙衊。
“蕭公子是不是誤會了?”任瑤期回過神來,十分誠懇地道。
“唔。”蕭靖西笑了笑,不置可否,下意識地拿起茶杯,卻沒有入口。修長白淨的手指映襯得那隻粗茶杯越發簡陋粗糙。
又是一陣沉默。
這次是蕭靖西先開的口。
“雷家的事情很順利,我們的賭局你贏了。按照約定,我會讓雷家替代韓家。另外,你還可以差遣我一件事情。”
蕭靖西的話卻沒有讓任瑤期高興起來,她用手指 茶杯邊沿上的豁口,許久後才道:“我……是不是做錯了。”
蕭靖西聞言有些訝異,他以為任瑤期從來都是淡定而自信的,天塌下來也會想辦法利用高個子的頂在她前面。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任瑤期會迷惘。任瑤期就連生氣都生得十分含蓄而剋制。
“為什麼會這麼想?”
任瑤期看了蕭靖西一眼:“聽了故事,你不覺得韓東山的恨意其實是任家應該承受的?即便是站在正義的一方,你也不應該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