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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第一章:由此開始

我不是一個懂球的人。從我出生起,就把它理解成了母親的肚皮,這並不代表我的自卑,卻是我的生命!

我從未見過球,甚而也不知球是圓的,它的功能是用來踢:一腳來,一腳去!我最原始的想法,以為球是用來吃的!我在一個極黑世界,一無所知,一無所吃。但我餓了,很餓。不吃就會死人的那種餓。其時我也不懂餓,也不懂吃,我只知我不具備這兩種本能,就會死。我的手開始亂抓,頭開始亂頂,腳四面八方亂踢。能有多大勁,就使多大勁!我餓而沒有吃的會死,我不如拼命,或者能活。我的頭、手、腳都在了一個圓形的綿綿的物體的籠罩下。這是一個圓,原本是一堆肉做的,我抓、頂、踢時,感覺是一層皮,很綿且很老的那一層皮。既然是皮,彷彿就代表了一無所有。真的,除了是一層皮,什麼也沒有!而我要吃的,那有我要吃的?!這一無所有的皮裡絕對沒有我要的,而我要活命,我必須衝破這層皮!是的,我衝破了這層皮,這層皮極黑的籠罩。我從一個偉大的出口來到另一個世界,這個世界所有的現象只能用光明形容,我第一知道的也是光明。第二知道的那層皮是母親的肚子!這肚子是圓的,如一個球!

剛見到光明,我激動得哭了!我並不懂何為哭!但見母親哭,我就知何為哭!哭就是一種帶笑的傷心!母親是笑著哭的,她兩眼就像兩條小河的源泉,臉上的笑如被兩面桃花相映紅。她能笑,是聽了我的哭。我能哭,就代表我一切都好,上蒼保佑,一切都好。這是最渴求的,這超過她的生命!但她也哭,兩眼就像是兩條小河的源泉,淚水如珍珠斷線,嘩啦啦一呼而下。我一切都好、很好,卻有什麼吃呢?!母親真哭!很傷心的真哭!

我因沒有吃的才提前出生。比母親的預想早了一月,而這一天正是一年伊始,被稱之為:春節。能聽得家家戶戶的笑語,我卻只能聽見母親的哭,是真哭,很傷心的真哭。這個春節一個新生命降生,卻沒有吃的,沒有聽到笑語,卻盡是哭!春節又不能哭!但我哭,母親也哭!我是大聲的哭,我用哭向世人宣佈我的橫空出世,母親用哭把沒有吃的掩飾!春節沒有吃的,盡有哭,還有一個生命!不同凡響的生命!

我也有吃的。我來這個世界本能就是為了吃的!我不可能找不到吃的,我才哭兩聲,就呼呼入睡。我能入睡,是我找到吃的,我吃得很飽,也吃得很好,然後才能呼呼入睡。母親見我才哭兩聲就呼呼入睡、很香甜的呼呼入睡,一半是驚喜萬分,一半是驚恐萬分。最終是喜萬分勝恐萬分。她也知我找到我要吃的,或者最適合我吃的,終於找到我。

我知這是春風。母親也知這是春風。她臉上的笑如被春風吹過的兩面桃花相映紅。她感覺到了春風,這春風全進入我身體,我呼呼入睡,淚痕全無,一定歸功於春風全入我身體。謝謝春風!謝謝!究竟要謝多少春風?!在這個最重要的節日拯救了一個最重要的人,一定要知有多少春風!父親以為是一屋,母親糾正說,只有一枕。所有的春風全凝聚為一枕。不是父親說的一屋。真有一屋,那母親、父親都有。而一枕只有我有,母親說,應該所有的春風都應凝聚為一枕,唯我所有。

於是我的名字就叫朱一枕。這取名的願意,是母親把所有的春風都化為一枕,唯我所有。我沒有理解能力,我絲毫不懂這有母親的深意,而我一旦有時,第一件事,就是把朱一枕改為風一世,我是要讓母親和像母親一樣的人都有春風!

先是朱一枕,然後是風一世!

春風母親給我,然後我給母親,還有天下人!

第二章:因為一個球

朱一枕第一次真正與球聯絡是因為齊達內。這球當然是足球的球。不是那些鳥人常罵他為渾球的球。

那一年他正好10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