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見過你一面。”白拂衣倒是放棄了懼怕。雖然不知道她將自己抓來究竟是要做什麼,可說到底,最差也不過就是一條命。沒有了骨晶,他會死這件事不過是早晚的事。
“在哪裡?”蘇九音努力的搜尋著原身的記憶,卻完全沒有跟這個白家小少爺接觸過的印象。
白拂衣見蘇九音皺眉,笑道:“曾經在蘇家的測靈儀式上有過一面之緣。”
蘇九音這才恍然大悟。
這法界城的人,到了適齡,會統一起來一起做測靈儀式。雖然每家每戶並不混雜,但說到底,整個法界城所有家族的子女都是在一起的。
當初的測靈儀式,蘇九音被測試為無靈根的廢柴。因為法界城中的測靈儀根本不足以測試變異靈根。所以,那一天後,蘇家的庶出女兒蘇九音是個廢物之名傳遍了法界城。
聽白拂衣這樣說,她倒也不生氣。她知道白拂衣並非是在諷刺她,只因為,兩年後,白拂衣在測靈儀式上也被斷定為是無靈根的廢柴。
大家半斤八兩,誰也別笑話誰。
何況她蘇九音現在也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唯唯諾諾的弱女子了。她是萬年難遇的雷靈根修士,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外界傳了些什麼不好聽的話,對她來說,從來都不是那麼重要的。
相反,她很喜歡現在的狀況。只要她還是廢柴,蘇家和蕭家就不會對她多有防備。她可是清楚得很,有時候,輕敵才是一個人最大的失敗。
“不知蘇小姐將我綁了來意欲何為?”白拂衣實在是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的罪過這個女人。他自幼身體孱弱,連門都很少出,就更別提什麼亂七八糟的情債了。總不至於這女人將自己綁了來是要非禮自己吧?
“想請白少爺幫個忙。”蘇九音回答的也十分乾脆。人都綁了,說那些沒用的又有什麼用,還不如直來直去看起來乾脆。
“我只是個體弱多病的廢物,有什麼值得蘇小姐惦記?還要費上這麼大的力氣派人將我擄來?”白拂衣神色凝了凝。
他不懼死,所以不會哭求蘇九音放了自己。但是,同時,他更不想為白家帶來任何的災難。所以,一但蘇九音是對白家有所企圖,他會毫不猶豫的咬舌自盡,也絕不能連累家族。
見白拂衣一臉的決然,蘇九音似乎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撇嘴一笑道:“只有懦夫才求速死,活著多美妙啊。白少爺自小體弱多病,莫非不期待身子痊癒之後大展抱負?”
“身子痊癒?恐怕我這身子沒機會痊癒了。不過是一個將死的病秧子,蘇小姐恐怕是打錯了主意。”白拂衣不以為然。
他當然不甘心,可不甘心又能怎樣?不甘心他就不用死了嗎?不甘心就能擁有健康的身體嗎?不甘心就不會被人算計嗎?
“那也未必。”蘇九音話音剛落,就見他手指之間一節閃閃發亮的物體熠熠生輝。
“骨晶!怎麼會在你手上?”白拂衣臉色劇變,眼神貪婪的盯著蘇九音手中拳頭大小的骨晶。
他不是貪心之人。金銀財帛,綾羅綢緞他樣樣嗤之以鼻。可唯獨對性命可以稱得上是貪婪。
多少年來,明知自己活不了多久,也從未想過放棄。明知每次發病都是痛苦難忍,也從未想過了斷自己。對他來說,只要還沒有閉上眼睛,就還有痊癒的希望,哪怕這希望十分渺茫,他也忍不住貪婪地想要一試。
他沒有想到,這根救命稻草此時握在了蘇九音的手裡。他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去思考這塊昂貴的骨晶怎麼會落在蘇九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