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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賤不賤。

何蔓淚如雨下。

3。

謝宇將一個空的啤酒罐扔進垃圾桶,又開啟了另一個。

又是自己一個人喝酒了。

好像就是一個多月以前,何蔓蹦蹦跳跳地在他身邊走著,他們一起喝啤酒,他兩罐,她一罐。

謝宇已經進步了很多,他已經學會了控制自己的思維,不讓它走得太遠,更不允許它帶來無用的情緒。

他現在時常在公司看到她。大家都覺得何蔓雖然還是以前那個嚴謹又拼命的何蔓,但一場車禍還是讓她改變了,變得愛開玩笑,變得寬容變通,變得可愛。

記憶真是神奇。這群人裡也有資深老員工,他們好像忘記了,很久很久之前,其實何蔓就是這個樣子的,真正改變的是後來那個何蔓。

現在她只是回來了而已。

謝宇無數次幻想這種可能性:如果當年自己能真心為她受到賞識而開心,而不是因為自己在夫妻間的領先地位受到威脅而小肚雞腸;如果當年她朝自己大吼大叫口不擇言的時候,自己能多體諒一下她的壓力,像平常一樣哄哄她,而不是把一切歸結於她的自我膨脹……

“如果”這個詞沒有丁點兒意義。它的存在只是上帝跟人類開的惡意玩笑。

就是要你後悔,就是要你疼。

都會重新開始的。她已經在變好,總有一天會開始新人生的。

第二罐啤酒也見底了。何蔓望著自家的房頂,玄關的燈很久沒有亮過了。

這時,他聽見了嘔吐的聲音。

路燈下那個小小的身影。

謝宇快步走過去,扶起一身狼狽的何蔓。

“你喝這麼多幹什麼!大半夜的多危險,自己心裡沒數嗎!”他氣得發瘋。

何蔓一把推開他:“我好髒,你離我遠點兒。”

“你到家門口吐不就是來找我的嗎?!你讓誰離你遠點兒?!”謝宇雙手抓著自己的頭髮,在旁邊大步來回走著,終於恢復了理智。

“好了好了,趕緊起來,我們回家去,你堅持一下。”

謝宇像拎小動物一樣將何蔓提了起來,一把將她抱在懷裡,被她的嘔吐物蹭了一身。謝宇嘆口氣,快步朝家門口走去。

懷裡的何蔓突然哭出了聲。

“我見過那個心理醫生了。”

謝宇像被雷擊一樣,停在了原地。

4。

“你為什麼瞞著我?不讓我去見他,讓我以為離婚是你的錯……謝宇,你是不是賤?”

謝宇沉默,心如刀割。

何蔓號啕大哭,雙手緊緊摟住他的脖子,身體痛苦地蜷縮起來,顫抖得像是下一秒就要碎掉。

謝宇快步走進家門,把何蔓放在沙發上,轉身去拿毛巾和水,回來的時候看到何蔓開始激動地傷害自己,用手拍打自己的臉,扯自己的頭髮,狠狠地咬著自己的左手,咬到鮮血淋漓。

謝宇大驚,趕緊衝上前去,緊緊抓住何蔓的雙手。

“你他媽是不是瘋了,何蔓,你要死別在我眼前死,你他媽給我冷靜點兒!你是不是覺得你對不起我?是不是?好,你安靜下來,就當是我要求你,好嗎?”

何蔓慢慢地鬆了口。

血淋淋的傷口,看得謝宇的心也跟著一起滴血。

“瘋婆子!”他恨恨地罵了一句,轉身去拿醫藥箱。

“你真讓我瞧不起你,”謝宇一邊給何蔓消毒一邊瞪她,“什麼時候連尋死覓活那一套都學來了?你更年期啊!”

“我覺得自己噁心。”

何蔓慢慢地輕聲說,像個六歲的孩子。

謝宇鼻子一酸,扭過頭。

“為什麼偏偏是我?我寧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