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見了蘇錦夏胳膊上隱隱露出的傷,眸底閃過震驚的神色:“呀?這是受傷了?” 蘇錦夏聞言刻意遮掩了下傷口,死死咬著下唇,眼神帶著躲閃與委屈。 她可不能說,說了顯得像是刻意告狀一樣,只要讓他們看到自己的悽慘,認為自己在永安侯府受苦就足夠了。 皇帝自然也瞧見了,不禁皺了皺眉。 他問向蘇錦夏:“你口口聲聲說有滿腹冤屈,要見朕,現在見到了,你且說吧。” 蘇錦夏垂眸應是,緩緩開口。 “陛下,民女命途多舛,自幼遺落鄉間,一朝被生身父母尋回,可侯府全家皆對我不喜,如今更是已將民女逐出族譜,寫下斷親書,誓與民女一刀兩斷,無論如何都不要我這個女兒了。” “生養之恩大過天,民女不敢心有怨言,可侯府卻擔心放我出去會有礙侯府的名聲,所以便將我圈禁在城外的莊子上,讓民女日日飽受挫磨,如同坐牢一般。” “雖說自古百善孝為先,可有話說母慈子才孝!如今民女被他們這般折辱,實在是心如死灰,再也不想回那虎狼窩裡去了!還請陛下恩准,給民女自由之身!” 蘇錦夏說完垂首行禮,態度恭敬又誠懇。 長公主越聽越揪心,怎麼會有這麼狠毒的父母?她暗暗對侯府一家人,厭惡上了天。 尤其是她細細瞧著,那蘇錦夏不只手臂有傷,那脖頸間也隱隱有傷口露出,她看著是萬分心疼不已。 這侯府人實在是過分,竟然這般搓磨自己的親生女兒? 而且這人還是嫣兒的救命恩人! 長公主當即不忍,她對著皇帝道:“父皇,這永安侯可是對兒臣有何不滿之處嗎?” “這蘇錦夏方才救了兒臣的嫣兒,又替兒臣代行募捐賑濟災民之事,怎的他反手就將蘇錦夏逐出侯府了?” “而且……還將人挫磨成這般模樣?” 見長公主這般為自己說話,蘇錦夏心中萬分感激。 公主!會說你就多說點! 皇帝對此也是分外不解,他都要破格宣旨嘉獎之人,怎麼這永安侯反而還看不上?這是公然忤逆聖意? 他還想要什麼樣的女兒? 九天上的仙女不成? 不過皇帝到底是謹慎,這畢竟是臣子的家事,他也不能無憑無據就妄加插手。 於是他問道:“這其中可有誤會?永安侯莫不是老糊塗了,怎麼會好好的女兒說不要便不要了?” 蘇錦夏明白皇帝的顧慮,她當即垂首道:“陛下,民女所言句句屬實,高公公可為民女作證,民女今日便是從城外的莊子上趕來接旨的,若非陛下有旨意來,只怕民女這輩子都走不出那莊子上一步了!” 說著,她將懷中的斷親書取出:“陛下,這是斷親書!請您過目!” 小公公將斷親書接過呈給皇帝,皇帝一看侯府全家人的名字都在其中,竟是一個都不落! 皇帝當即氣怒,這永安侯真是好樣的!全家可真是齊心啊! 自己點名要嘉獎的人,他們家竟連夜給逐出府了?還做到斷親這麼絕? 這可是他寶貝嫣兒的救命恩人! 而且看蘇錦夏這模樣,擺明是捱了打了! 自己親女兒都這麼打,真真是禽獸一般! “來人!”皇帝當即怒道,“把蘇珩那個老匹夫給朕找來!朕非好好責罰他不可!” 聽聞皇帝要傳詔永安侯,蘇錦夏連忙阻止。 “陛下,且慢!” “永安侯逐我出府本是家事,是民女沒有本事不能入侯府全家的眼。但是若因此陛下便責怪永安侯,只怕外人更加議論都是民女之過!” “還請陛下垂憐,既然民女已與侯府再無瓜葛,也不願再因此牽連侯府任何人,只望今後各自安好,再無糾纏便知足了。” 蘇錦夏暗忖:可不能讓永安侯那個老傢伙來,他得知自己受御賜封賞,肯定會求著皇上將自己帶回侯府的。 這朝代那麼注重孝悌之義,皇帝保不齊就同意他們一家子大事化小了,小事化了了! 那怎麼能行! 皇帝聽了蘇錦夏的話,直感慨她的大度氣節,被親生父親這般挫磨還能為他說話,目光中隱隱露出讚賞的意味。 長公主聽著則默默心疼,這蘇錦夏實在是太心善了!心善的都有些傻了! 不過她所言有理,若是為了維護女兒,害得父親被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