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些莫名的怒火在看到這些痕跡後頓時消失了大半。
他薄唇微張:“你……”
虞念念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側身繞過他,去抽屜裡取了藥膏出來。
“厲先生跑來這裡做什麼?”她臉上滿是嘲弄,“是怕我早上說了讓她不高興的話,來警告我?”
厲澤聿難得沒有從她的話中反應過來,微愣了一下:“什麼?”
虞念念並沒有跟他慢慢解釋的耐心,用棉籤沾了藥膏,拿著小鏡子對著下巴處塗藥膏。
“厲先生從小接受家族良好的教育,你應該知道,未經允許擅闖民宅可是違法行為,我是有權利報警的。”
頓了頓,虞念念似是想到什麼,哂笑一聲:“也是,高高在上的厲爺怎麼會在意這些,反正也沒有人敢真的對你怎麼樣。”
就算她真報警,估計警察也不敢對他做什麼。
說到底,權利大於一切,她在這件事情上,跟他沒什麼可多說的。
聽著她口中形容的自己,厲澤聿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分明他也沒利用自己的權利做過什麼過分的事,這次過來也是意外而已,她非得這麼不給自己臉嗎?
厲澤聿看她一邊皺著眉一邊塗藥膏的模樣,搭在身側的手動了兩下。
他移開自己的視線,繃著臉:“我來是想告訴你,溫晏舟這個人在圈子裡風評很差,你要考慮清楚,不要被騙了。”
虞念念頓時覺得好笑。
什麼時候厲澤聿也這麼喜歡多管閒事了?還管一個前妻的事?
再者,她去考慮這些做什麼。
她不鹹不淡的開口:“我跟溫晏舟認識了十八年,我比你更加了解他的為人,不需要你來提醒我。”
“你說什麼?”厲澤聿平靜的臉上終於有了波動。
她跟溫晏舟認識了十八年?
她現在也不過二十二的年紀,認識了十八年,他們豈不是從小就認識?
為什麼結婚兩年,他從來都不知道她身邊竟然還有這麼一個男人存在。
果然,她也並非對自己完全坦誠。
虞念念有些古怪的看向厲澤聿此刻的表情。
總是淡漠的眼神裡,多了幾分少見的慍色。
腦海中有什麼一閃而過。
虞念念唇角微微勾起:“我說,我比任何人都瞭解他。”
想到剛剛和溫宴舟結束通話前跟她說起的話。
他說,一個男人,即便不愛一個女人,但他只要擁有過,就一定對她有佔有慾。
像是突然意識到厲澤聿此時此刻說出這些莫名其妙的話的原因了。
她對上厲澤聿的眸子,一字一句道:“無論他是什麼樣的人,我就選擇他了,怎麼?”
離開厲澤聿之後,虞念念慢慢已經找回當初的自己。
她本來也不是一個乖乖女孩,只不過這兩年在他面前,她習慣了扮演溫柔可人的妻子角色而已。
不過如今想明白了,比起小心謹慎的祈求一個人的愛,她更喜歡肆意妄為的活著。
她不想多糾纏,可惜,這對男女不放過她。
既然如此,她不如讓他們不痛快,讓自己痛快些。
厲澤聿看向她微勾起的唇瓣,她唇色很漂亮,如同剛開的櫻花瓣,是很適合接吻的唇瓣。
有一瞬間,他覺得她臉上任性狡黠的表情很陌生。
是不是她在那個男人的面前,她就是這樣生動的。
想到這裡,厲澤聿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她從來沒提起過溫宴舟的存在。
既然認識了那麼久,那肯定非常清楚他的品性,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花花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