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了看他的血色的眸子,不禁心生幾分疑惑,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她一瞬間想到了“暗墮”,不過除去外表的變化,對方看起來十分正常,和記憶中的那個男子並沒有什麼兩樣,身上也沒有攜帶她所恐懼的氣息。
只是變化太大,一時間讓她感到有些陌生罷了。
鶴丸國永在沙發的另一邊坐了下來,血紅的眸子緊緊地鎖住了她的視線,語氣和平日裡那個活潑的聲線差別很大,多了幾分讓人難以捉摸的沉寂。
他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向她提問:
“你是怎麼受傷的?”
鶴子一愣,一想到自己的昏厥,就記起了三日月宗近一個人留下來幫她擋住政府軍的事情。她立刻急了起來,扯住鶴丸國永的衣袖便問道:
“你看到三日月了嗎?!他應該離我受傷的地方不遠,狐之助只是發動了空間移動並沒有改變世界,既然你能發現我,那他……他為了讓我安全離開自己一個人擋住了審神者……我……”
她著急得有些語無倫次,來不及理清自己的思路便將自己想到的話盡數倒了出來,然而聆聽者卻是十分冷靜,對方沒有什麼表情的面孔讓她也受到了影響。
在鶴丸國永的注視下,她慢慢地冷靜了下來。
黑色的髮色給男子增添了幾分難以言說的沉穩氣息,那雙紅色的眸子在聽完她的一番話之後,像是產生了一些波動,他神色隱晦不定地看著她。
“……你說他為你,一個人留了下來?”
“恩……”
鶴子點了點頭,有些疑惑對方為什麼這麼發問。
她以為鶴丸只是單純地沒有聽清,剛想要把重點揀出來再說一遍,鶴丸國永就自顧自地開口了。
“鶴子,你不恨他嗎?”
他這麼說著,突然收斂了所有的表情,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在那雙紅色的眸子中,她像是又一次看到了那個白色狩衣的女子飛身上前,然後刀身利落地穿透了她的胸膛。
她瞪大了雙眼,顯然是沒有料到對方會這麼問。鶴丸的話剛說完,腦海中就自動跳出了和三日月宗近一起度過的時光,那暖心的記憶讓她不禁露出了笑容。
“我為什麼會恨他?”
看到了她臉上的笑容,鶴丸國永愣了愣,閉了閉眼,才說道:
“……你是因他而死的。”
“那又如何?”
鶴子這麼問著,又自己繼續道:“他自願陪我一起出逃,我也自願為他受傷……這是我的意願,又怎麼會怪他?”
“……你就不想恢復原狀麼。”他頓了頓,“你不會死,一切都會好好的。”
“然後讓政府軍把我抓起來?”她接過話,苦笑道,“回到了過去之後,雖然我可能不會死,但誰又知道被我改變了的事情接下去會怎麼發展呢?說不定會更糟啊。”
“況且,”鶴子露出了一個笑容,“至少我現在還站在這裡,就說明當初的碎刀並不是最糟糕的局面不是麼?”
“至少,我現在還活著啊。”
鶴丸國永沉默了半響,然後突然輕笑了一聲,臉上的神色是淡淡的自嘲。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他便又一次開口了。
鶴子沒有出聲,只是看著對方敘事一般地陳述著,他長長的睫毛斂住了那駭人的紅色眸子,身影顯出了幾分落寞。
“明明你現在的付喪神靈魂還沒有完整,就算破壞掉大不了也就是重頭再來……他還真是捨不得你啊。”
“你也……”
“真是的……”
鶴丸國永發出了這樣的感慨,整個人周圍的氣息突然柔和了不少,眸子裡的冷光也漸漸消失了,他對著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