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珠的驚愕瞬間變成了忍俊不禁。
渠鳳池艱難的站起身來,這送包裹的員工太不敬業,下車的時候他被人重重的摔了一下,原本他的姿勢不是這樣的……
可沒關係,至少臉還是完美的。
渠鳳池從箱子裡把自己近一米九的大高個兒費勁兒的挪出來,巧克力色的柔軟頭髮上還沾著碎紙屑,寬寬鬆鬆的大毛衣罩住極瘦的身軀,兩條長腿輕而易舉的就邁出了箱子,他的五官生的立體至極,眼瞳卻又是迷人的琥珀色,引得鄰居家的幾個小姑娘‘WOW’‘MYGOD’連聲不停……
渠鳳池卻只望著他的女孩兒。
她素面朝天,穿天藍色條紋的襯衫裙子,白色的球鞋,長髮散在肩上,微有些凌亂,心形小臉卻是雪白嫣然的,氣色極好……
渠鳳池的目光卻緩緩落在她已經有些許微凸的小腹上。
他想起來之前寧清遠的抱怨,不由得蹙了眉——
人家都巴不得找個黃花大閨女,八十歲的老爺爺還想要十八歲的小姑娘,你倒好,上趕著去做接盤俠,給人家當便宜爹。
他當時怎麼說的來著?
哦對了,他就回了寧清遠一句:千金難買爺願意。
寧清遠當時就氣的暴走了。
但他說的都是真心話。
如果她不想要這個孩子,他會幫她拿掉孩子,如果她想要這個孩子,他就幫她留下。
他喜歡的是這個人,那這個人身上的一切,他都是喜歡的。
孩子是她的骨肉,有她的血,他自然,也會喜歡。
“曲先生……”
掌珠醒過神來,不由得微微蹙了眉:“您……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她在康普頓的事,只有明朗知道,明朗絕不會說出去的,她相信弟弟。
渠鳳池看到她眸子裡的疑惑和點點的戒備,想要伸手給她一個擁抱的衝動,就生生的遏制住了。
鄰居們知趣的躲開了,小騎士也紅著眼睛一步三回頭的離開。
樓道里安安靜靜,只有他們兩個。
“我就是想來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事?”
“我不姓曲,我姓渠,江河湖泊溝渠的渠。”
他這樣一本正經的樣子,卻讓掌珠放鬆了戒備,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是我沒有弄清楚,是我冒昧了。”
“沒關係,你從現在開始記清楚就行了。”
渠鳳池的眼睛很好看,是很古典的內雙,眼尾微微的上撩,瞳仁是淺淺的琥珀色,面板又生的白,鼻樑高挺端方生的沒一點缺憾,乍一看彷彿是混血一般,可他父親是土生土長的東北人,母親是流落到香港的小小的村女,他是正宗的國產美男。
掌珠覺得這世上的緣分是很奇妙的事。
就譬如她從第一眼看到渠鳳池時,她的潛意識裡似乎就在告訴她,這個男人不是一個壞人。
所以她在窮途末路的時候,向他張了嘴。
所以第二次在異國相見,哪怕他不明不白出現在她的門前,她卻還是請他進了公寓,給他泡了一杯他喜歡的拿鐵。
她的公寓很小,大約只有三十多平方,客廳裡擺著小小的兩個布沙發,他個子高,腿又長,坐下來雙腿就伸到她面前了,兩隻大腳丫搖晃著,捧著她的馬克杯,喝的香甜。
“渠先生,你來這裡,是有什麼事嗎?”
掌珠抱了一個抱枕,輕聲詢問。
渠鳳池‘嗯’了一聲,“我有一個店在這邊,過來看看生意怎麼樣。”
“明朗與我說今日是你的生日,我就正好也來看看你。”
他大大方方的直接說出了怎麼找來這裡的,倒是讓掌珠愣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