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就像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愛慕和慕強的心態幾乎讓他變得盲目,對於姜鶴年的任何行為態度都欣然接受。
現在想來,他們的關係從一開始就是不對等的。
差異顯而易見,只是季灼那時被愛情矇住了雙眼,被支配得心甘情願。
“你確定要分手嗎?”
姜鶴年看著他,眼睛一如季灼初見他時的那樣,清透、溼潤。
那雙眼睛帶著細微的責怪和委屈看過來時,任誰都會覺得是自己的問題。
季灼眼底泛著淡淡的譏諷,輕輕呼氣:
“確定,但在這之前,我還是要最後重申一下,我跟舒玉之間只是純粹的朋友關係,那首歌是首對唱情歌,晚會主辦方請誰來跟我合唱都會有舞臺設計,在臺上也不可能沒有絲毫身體接觸,你的不滿真的毫無道理。”
姜鶴年的表情變得有些悲傷:“關於這件事,我並沒有說過什麼。”
“你確實沒有說過什麼。”
季灼戒菸有一段時間了,但他現在突然又非常想抽了。
他頂了頂腮,輕嗤:“你什麼都不會說,你只是冷暴力罷了。”
姜鶴年:“是你太敏感了,那只是我的本身性格而已,我一直就不擅長說話,你知道的。”
季灼失笑,目光深深地落在姜鶴年身上:“行,那只是你本來的性格,怪我一開始沒有明白我們是兩路人,既然如此,以後就不用互相折磨了。”
說完,他看著姜鶴年眼底毫無遮掩的委屈和責怪,心裡躥起一股無名的火。
又是這樣!每次都是這樣的眼神!
彷彿他季灼做了什麼天大的對不起他的事一樣!
惡意就這樣脫口而出:“姜鶴年,你也不用再這麼虛偽了。”
他盯著姜鶴年倏然變得震驚的表情,嘴角嘲弄的弧度愈發明顯。
“虛偽?真正虛偽的是誰啊季灼!?”
兩個人之間岌岌可危的和平面紗被撕裂得徹底,繃緊的弦終於斷了。
姜鶴年的眼裡透著難以置信的痛意,幾乎是字字都在控訴著季灼——
“你臉上的面具戴久了還摘得下來嗎?”
“為什麼你能自私得這麼理直氣壯的啊!”
“你對我的愛裡有幾分是真心的你自己分得清嗎?”
“季灼,你敢說當初和我在一起時沒有夾雜著其他的私心!”
空氣一瞬間凝結成霜。
季灼眼神冷沉:“私心?”
“對,私心。”
姜鶴年笑得悽然,聲音像飄在雲上:“你想從我這裡拓展人脈來得到更多的時尚資源,你不敢承認嗎?”
洗手間裡霎時變得寂靜無聲,冷冰冰的光線充斥著空蕩的空間,將兩個人的臉龐映得蒼白。
季灼微微垂眸,長睫遮掩著眼底的情緒,似乎再亮的光都照不進去。
每當季灼這個樣子的時候,姜鶴年的心都會特別沉,彷彿置身深淵,什麼都看不清,彷彿他怎麼都走不進這個人的心裡。
季灼在他面前展現的,都只是對方願意給他展現的一部分而已。
良久,季灼才抬眸,神情在光影下晦澀不明,輕聲說:“這跟我當時喜歡你並不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