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燃告辭,就聽見任燃開口問:“去哪兒?”
季灼瞥他一眼:“蔣寧的演出。”
“這麼巧?”任燃短促地笑了一下,“我也去,要不一起?”
任燃這倒是沒說謊,他以前幫蔣寧出過一張專輯,蔣寧曾在採訪的時候說過那是自己最滿意的一張專輯,言辭間對任燃感激萬分。
後來蔣寧開演唱會也多次邀請任燃觀看,雖然大多數時候都被任燃婉拒。
這次任燃也是臨時起意,沒想到趕巧了,遇到季灼。
季灼其實是不太樂意跟這人一起的,又不是多熟。
而且一想到昨晚不小心被任燃撞破他和姜鶴年的私事,再加上在車裡的不愉快,季灼在面對任燃時,總有種被看穿的煩躁。
任燃的注視像一束透亮的打光燈,讓他內心的陰影暴露無遺。
見他沉默,任燃語氣戲謔:“怕又上熱搜?”
嘖!季灼嘴角微抽。
這人怎麼這麼愛陰陽怪氣的!
他平靜回看過去,淡淡道:“只要你別又手滑就行。”
一旁的周宣倒吸一口涼氣,望向季灼的目光愈發驚異。
任燃失笑,笑意剛剛顯露又很快隱去。
從他的角度望過去,季灼的輪廓在地下停車場晦暗不明的光線下顯得冷漠又鋒利,眼角眉梢都透著涼薄,黑眸沉冷,如同無盡深淵,定定地看著他。
一股不容忽略的麻意在任燃的指尖輕輕炸開,他緩慢地揉搓幾下指腹,斂眸勾了勾嘴角:“這麼記仇?”
季灼收回目光:“一般吧。”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季灼回頭,田雙正小跑著過來,看見任燃時震驚地噎了一下。
但專業素養還在身上,她禮貌恭敬地跟任燃問好之後,湊到季灼身邊小聲解釋:“哥,車子發動機好像出了點問題,我已經讓小汪另外去找車了,可能還需要再等幾分鐘。”
任燃自然是聽見田雙的話了,目光看向季灼,輕輕挑眉。
季灼沉吟兩秒,交代田雙:“不用了,你跟小汪一起去找人把車修好,今天就不用跟著我了,早點休息。”
“啊?那你怎麼去蔣老師的演出會場啊?”
“我替你送行不行?”
任燃心情頗好,單手插著褲兜,走過去一把攬過田雙的肩膀,將她從季灼的身旁拖離,不顧田雙一臉的懵逼惶恐,往她來時的方向帶了幾步,然後鬆手揮了揮——
“再見,路上小心。”
田雙臉上的表情都繃不住了,視線從無語無奈無情的自家藝人臉上掃過,又從笑得漫不經心的任佛爺臉上掃過……
最後瞪了一眼明明素不相識、現在卻對她擠眉弄眼的周宣,終於深呼吸一口氣,對季灼抱拳。
“哥你保重,告辭!”
季灼:“……”
任燃笑眯眯地看著田雙的背影逐漸蹦遠,回過頭,又目標明確地對上此時表情正豐富的周宣:“你也走。”
周宣倏地哽住,半晌之後蔫兒了,耷拉著肩膀:“冷血……”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