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沒有發現,自己變得越來越感情豐富,過去一年也不會感慨一星半點的,如今卻是常常會莫名沉思。
步天音眸色幽深的笑道:“南織說的對。”她停了停,笑容淡去,她看著南織淡淡說道:“南織殺人的時候真的像一個殺手呢。”
南織腳下一頓,步天音又嘻嘻的笑了起來,拍了拍她的肩,轉身回了上了二樓,也不知道方才是不是在開玩笑。
步天音回了房,並沒有接著補眠。她開啟房頂天窗,又將水玉罩頂開啟,透明色的水玉映著銀河星色,美不勝收。
步天音只看了一眼這如詩美景,便走到了窗邊,輕輕推開窗子,對著濃濃夜色出神。
這是步天音第一次對南織起了疑心。
南織之前沒有在她面前明確的下過殺手,她沒見過她殺人的樣子,真不知道原來她竟是這麼狠的角色。一招,幾乎就可以讓一名黑衣人斃命。
自從有了朱樓的力量,步天音把想要調查的人的底子都差得一清二楚,除了雲長歌。她沒有讓人去查他的。因為她怕。
她怕他會知道,然後又用什麼她招架不住的藉口堵她。
“雲中。”步天音喚道。
雲中自她身後幽靈一般無聲現身,步天音回過頭去,對他道:“從今日起,你不必跟在我身邊。你回到長歌身邊,替我也謝謝他。”
開玩笑,她如今有了自己的力量,豈能繼續容他在身邊監視自己?
雲中似乎有些為難,正要開口,步天音搶先一步,語氣生冷的說道:“你有兩條路,第一,回去,第二,打贏我,留下。”
雲中心下駭然,沒有想到她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他想了片刻,拱手道:“屬下回去便是。”
他說完,足尖輕踏,門幾乎是開了一下瞬間又閉合,雲中像一陣煙似的消失在眼前。
步天音如釋重負的舒出一口氣。
這些日子云中雖然在保護她,她的行為卻也十分受限制,比如不能隨時隨地的吐槽他的主子。
步天音大筆一揮,飛鴿傳書給遠在朱樓的飛羽,信中交代她去查南織的底細。她說過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南織在她最需要的時候被她招來,她並非不懷疑她,而是她實在太深得她的意,又從來沒有做過不忠於她的事情,是以她願意相信她。如今,南織仍然安守本分,對她沒有二心。但是,如果朱樓也查不出她有什麼,那麼日後她待她就像飛羽和雪笙一樣,十二分放心。
步天音揉了揉眉心,輕輕嘆了口氣。
她沒有想到,北堂世家猖狂至此,先是北堂墨膽敢擄了步小蟬強暴,然後北堂家的兩個男人又上演一出你求親我也求親的戲碼,緊接著北堂翎身邊的人就來殺步小蟬滅口了。
這一出出的,看得她都有些覺得無聊了。不管這些殺手是誰派來的,目的都很明顯,要步小蟬的性命。
難道就真的不怕步家會到東皇面前參上一本麼?還是說,他們上頭有人,遠比步家的實力大很多?
這樣的人物,朝中恐怕也沒有幾個人吧?
花清越。
步天音第一時間想到了這個名字。
除了他,她心中沒有第二人選。
論陰險,論狡詐,論背後給人捅刀子,誰能比得過花清越?
有句話不是說的好嗎?背後捅我滿滿的刀傷,卻不敢給我胸口一槍。無論前世今生,這句話都簡直就是為他量身定製的。
步天音又收到了朱樓傳來的線報,將北堂府內發生的事情告知她。步天音仔細閱過之後,眉梢沉了沉。
她分析事情,遠遠沒有云長歌透徹,一針見血。如果是他的話,這些權衡利弊他幾句話就能給說出來。而她就不行,她雖然覺得這些事情背後有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