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如蟬翼的銀紗絲屏將書房一分為裡外兩間,茶融暖香,春意正濃。
步天音進來後,北野望便揮手讓美人退了下去,他看也沒有看她一眼,聲有些涼,“來做什麼?”
他也不計較她是否會在他面前聽話了。
因為同樣一件事情,你跟她說了第一次她不改,兩次三番也不改,說的再多也沒有什麼用,索性北野望也就不說了。
見他這副態度,跟那天晚上抱著她表白的時候簡直就換了個人一樣,步天音暗忖他是沒從她這得到什麼故而小家子,簡直比她的氣量還小。
腹誹過後,她換了張笑顏,柔聲道,“來向王討一樣東西。”
北野望抬起頭去看她,卻是面若冰霜,淡道,“什麼東西。”
“我的短笛。”步天音朝他伸出了手,笑道,“在王手裡放了很多天,佔了不該佔的地方就不好了。”
“不佔地方。”
“……”步天音臉上的笑容一寸寸收斂,稍作停頓,她的表情有些冷淡,“還我。”
連客氣都省去了,北野望忽然笑了笑,問她,“這短笛對你很重要。”
“自然重要。”
“那朕便告訴你,這本來是朕的東西,如今不過是又回到了朕的手裡,如何?”
“不如何。”步天音心中確實想過,畢竟他見到這短笛時候的神情,還有白人妖見到它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都有些不一樣。
頃刻,步天音便想通了。這短笛是雲長歌帶她從蕭疏狂寶閣裡偷出來的,蕭疏狂的東西多半都是扣了其他各國進貢上來的東西,有的可能東皇都不知道有,便已經被他扣下了。
而這支笛子,極有可能就是很多年前東壤還在向金碧繳納貢稅的時候送來的。
不過,那又怎樣?
好啊,她本來準備用來對付蕭疏狂的話沒有派上用場,不想這時候在這裡遇到了笛子真正的主人。
“憑什麼說是王的?”
“朕在這笛身一寸處刻下一朵白蓮,不會有錯。”
“王真會開玩笑,這短笛落到了王手裡好長一段時間,我怎麼知道是你什麼時候刻上去的。”
“紋路已不是很清晰,一看便是多年前刻造的。”
“即便是能夠證明是多年前刻上去的,也不一定是王刻的。”
“朕的司錄府都有記載,之前每一筆送到金碧去的貢品。”
“整個東壤都是王的,王若是想偽造一本,也不是什麼難事吧。”
“……步天音!”
“況且,王若執意說這是王的,那你叫它一聲,看它是不是會答應?”步天音不為所動,隱隱冷笑了一聲。
北野望怔住,他從來,從來不知道一個女人會有她這麼伶牙俐齒,牙尖嘴利。還有,她居然想讓他堂堂夜帝跟一隻笛子對話?
北野望一聲冷笑,眉目清冷,“那你說是你的,你不妨叫它一聲,看它是否會答應。”
“好。”步天音痛快的應下。
北野望猶豫了一下,面帶狐疑的將短笛遞給步天音,眼神有些許揶揄,似乎在等著她跟這死物對話的好戲登場。
孰料,步天音接過短笛後便勾唇一下,隨後整個人身形迅速一閃,已經消失在書房內。
北野望這才知道自己被她騙了,等他追出去的時候,她早已經沒了影子。
該死的女人。
“小白。”
白人妖從簷下緩緩走出。
他的任務就是看好那個頑劣的女人,方才書房內的一切,他自然也全部看在了眼裡。
“她要去做什麼。”
“打獵。”白人妖將步天音的話重複給他。
“打獵?”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