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簾進去,裡面傳來花小七憤怒的聲音:“花容月!誰讓你上我的轎子了?!”
轎子裡,花容月懶洋洋靠在車壁上,笑得像只狐狸:“我要進宮,忘帶我的宮牌了。”
花小七輕嗤一聲,伸手去推他,花容月像個無賴一樣不被撼動半分,美麗的臉上盡是痞痞的笑,哪裡還像個皇子?
花小七咬牙道:“你下去,要是給韋貴妃知道你蹭我的車進宮,指不定怎麼數落我呢!你母妃不喜歡你親近我們,你怎麼就不知道避諱點?”
花容月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美目微微含怨,“好妹妹了,就這一次。”
花小七冷哼一聲,不再趕他,示意轎子繼續前行,她埋怨道:“你才比我大幾個月啊……”
“大一天也是大。”花容月微微一笑,溫澤四方。
花小七見到這樣的他忍不住心神一蕩,想起民間流行的那句話:皇室子弟多貌美,容月最甚。
花容月,當朝五皇子,韋貴妃之子,花語嫣一母同胞的弟弟。其名字取自“花容月貌之意”本是形容女子的,形容他卻更合適。
花容月這個人,除了有個風流的親兄花如夜,刁蠻的親姐花語嫣,攻於心計的母妃韋貴妃以外,他這個人自身其實也談不上多討厭。至少在花小七心裡,她那幾個皇兄皇姐裡,這個五皇兄她還是很喜歡的。他除了賤一點,還是很容易相處的。
花容月美眸輕抬,如春水映梨花,“小七,你跟將軍府的燕綰小姐關係如何?”
一聽他詢問的是個官家女子,花小七頓時沒了心思,愛答不理答道:“不怎麼樣,她又不是美男,我為什麼要跟她有關係?”
花容月失笑道:“明日你將她給我約出來。”
“你要約她,為什麼要我幫忙?”
“你幫不幫?”
“不幫!”
“真的不幫?”
“死也不幫!”
“那好,”花容月雙眸危險的眯起,道:“我明日便向父皇稟告,說淳于世家與步世家子弟不和,經常在宮外動手,父皇這幾日身體好轉,已經可以親自處理朝事了。到時候父皇要麼把你關起來,要麼處置那兩個東西,你想再出去尋覓美男,怕是不好辦了。”
花小七瞪著他,咬了咬唇,像個洩了氣的球,半晌後認輸道:“約就約!不過五皇兄要小心了,燕大小姐可是燕國公手下的一員悍將,你若被她揍得只剩下半條命,恐怕也無福消受美人恩了!”
花容月不以為然,唇角翹起,自通道:“燕大將軍遲早也是我的岳丈。”
花小七不再理會他,轎子到了北宮門,守門的將領趙明認得這是七公主的軟轎,憐碧遞上宮牌,他照例檢查轎子,看到花容月也在裡面後神色微微有變,卻裝作沒有看到一樣,對手下揚聲道:“是七公主沒錯,開城門!”
進了宮牆,花容月便下轎去,囑咐花小七記得替他約燕綰出來,巳時三刻,落花湖,不見不散。
花小七撇著嘴應下,他便往韋貴妃的承恩殿走去。
途中,醞釀了一天的雨水終於爆發,花容月暗罵一聲,身段飄然的落到了承恩殿屋簷下,與此同時,數把大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花容月拂開那些衝上來的侍衛,瞪眼道:“看清楚,是我!”
侍衛們慌忙跪下,哀聲道:“是五皇子,小的們瞎了眼!”
花容月不予理會,拂袖直往韋貴妃的寢殿而去。
撞見幾名侍女自寢殿內魚貫而出,見到花容月後斂衽行禮,花容月點頭,徑自進得殿去。
簾外雨聲潺潺,寢殿內香菸嫋嫋,轉過十二扇鎏金屏風,韋貴妃正獨坐檯前梳髮。
自東皇病重以後便很少召人侍寢,今日初六,沈皇后去了東皇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