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居安足足等了一下午。
臨下班,他弟才來敲門,進來後,腆著臉笑:“老大,多時不傳喚,我都閒得長毛了,有事儘管吩咐。”
王居安也笑:“我看你最近氣色不錯,在外面玩的開心?”
王思危應變自如:“哪能呀,我惦記著公司事忙,茶飯不思。”
“你是茶飯不思還是良心不安?”
王思危笑:“哥你這是什麼意思啊?我這人笨,聽不明白。”
王居安收起笑:“你在酒吧遇見過王翦?王翦說,你打他?”
王思危忙道:“他是我侄兒,誰捨得動他一根指頭?要說起來,他打我這個叔還差不多吧。”
“到底怎麼一回事?”
“那天他見著尚淳,立馬拿了酒瓶衝過來,眼看就要出事,我幫尚淳擋了一下,”他抬一抬胳膊,“不信你看,現在還是烏的,疼得我不行,這要是砸人腦袋上,那還不得見血?”
“然後你就跟尚淳走了?我兒子受傷躺地上,你他媽就不管了?”
王思危一時語塞,辯白:“哥,我也是沒辦法,尚淳是什麼人?我不帶他走怕他拿這事做文章,對公司也不好嘛。”
王居安看著他:“別拿公司做藉口,我問你,你把你侄兒一個人扔在那種地方,他身上還有傷,你到底為他考慮過沒有?王翦可是你親侄兒!”
“我……”
他打斷:“即使不幫他,至少知會我一聲,可你裝沒事人。我以往怎麼對你,你現在又怎麼對他?”說到後面,他幾乎咬牙切齒,“你真讓我寒心。”
王思危急了:“大哥,我錯了,我知錯就改還不行嗎?以後我一定事事考慮周全,再不會這樣慌里慌張了。”
王居安笑,搖頭,拿起一張銀行卡,“這是你給他的那張卡,原來卡里有小几萬,我又給你劃了五十萬,”他緊繃著臉,言語冰冷,隔著大班桌,把卡扔地上,“從今以後,別在我跟前出現,公司的事也和你再無關係!”
王思危瞧了他半晌,難以置信地問:“你這是什麼意思?斷絕關係?五十萬?你就用五十萬來打發我?你以為我是誰,”他指著門外,恨恨地笑,“外面那些人?還是街上要飯的,啊?五十萬,在南瞻能買幾平米?我跟你說,我他媽也忍你夠久了!”
王居安平淡道:“拿了錢,滾!”
他弟也氣得漲紅臉:“憑什麼讓我滾?”
王居安說:“要麼我叫保安,鬧起來,臉上都不好看。”
王思危瞪著他,氣息難平,壓制了半天,仍是彎腰拾起那張卡,走到門口,回身又看他一眼,才出去。
接下來一段日子,王居安果然老老實實在家陪兒子。
離出境還剩幾天,他或者教孩子打高爾夫,或帶著一起去玩飛碟射擊,小傢伙雖感到興趣索然,又時常挑刺,王居安也不敢多講半句重話。
臨行,開始收拾行李,王翦卻躲房裡不出來,也不知在磨蹭什麼。
王居安過去敲門,不開,喊了也不吱聲,他一時有些急,就說:“王翦,你再不開門,我去找鑰匙了。”
那邊悉悉索索一陣響動,人才露面。
王居安看著兒子:“天氣還不涼,你換長袖做什麼。”
王翦沒答,卻說:“爸,我不想去看英超。”
“為什麼?”
“不為什麼,就想待家裡。”
見他把手縮袖子裡,他爸拉過來瞧:“你的手不是快好了嗎?這又怎麼了?”
袖子捲起,胳膊上全是紅疙瘩。
兩人都不說話,過了一會,他爸說:“過敏吧,去醫院看看,拿點藥。”
王翦道:“我不想出去。”
他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