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安說:“我不找那小姑娘,只想見見她的家長;一起吃個飯。我兒子現在被她弄得五迷三道;這段時間一直住在他們學校的招待所,有家不回,有書不讀;這種情況我也是剛發現。兩邊的家長是不是應該坐下來好好商量下解決辦法?”
蘇沫聽出他在氣頭上,她一時不敢驚動舅舅;無法,只好打電話問鐘聲有沒有這回事。
鐘聲說:“有,他最近老來找我。”
蘇沫也有些急了:“你們在談戀愛啊?怎麼沒聽你說呢?”
鐘聲說:“不是談戀愛,是他自己想多了;一廂情願,我說過他了。”
蘇沫問:“你怎麼說的呢?”
小姑娘不做聲。
蘇沫說:“你要是對人沒意思就趕緊拒絕了吧;別讓人誤會。”
鐘聲反問:“姐,你要是碰到一個條件還可以的男的追求你,你是馬上拒絕,還是會觀察一段時間呢?再說我們這個年齡也不算早戀了,我又不討厭他,不能當戀人還能做朋友吧。”
輪到蘇沫沒話說,末了只道:“現在王翦的爸爸想見舅舅舅媽,舅舅身體不好,你這樣不是讓他倆擔心嗎?”
這邊蘇沫還在考慮要不要管這個閒事,以及如何管的時候,那邊王居安已直接打電話給他弟,讓他找出上回那家拆遷戶的電話和住址。
王居安也知道,那小女人為人處世顧慮太多,倒不如自己快刀斬亂麻儘早解決。
他特地抽出一頓晚飯的功夫,約了鐘聲的爸媽在一家酒店包間見面,酒菜早已讓人備好,他卻晚到。
鍾老闆兩口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原本就擔心,這回又等得焦心,待人來了,一見之下頓覺自己矮了半截,鬧心。
好在王居安表面上挺和氣,把情況大致介紹了下,懇請對方家長能夠盡力配合,各自約束好自己的孩子。
鍾老闆從他的話裡品出了暴發戶的傲慢和不屑,心裡氣不過,但他為人老實,又因自家女兒有前科抬不起頭,一時不知該如何辯駁。而舅媽為人雖比自家老公精明,卻免不了欺軟怕硬,看見王居安那架勢竟也惴惴不成語。
王居安心說對付這兩人還不是小菜一碟,正是“把酒言歡”的當口,鍾家的小姑娘忽然推門進來。
鐘聲看向王居安不覺愣了愣,不多時便恢復一臉沉靜,說:“叔叔,這事您不能只給我們家施加壓力,就算我和您兒子真的談戀愛,為什麼我能考上大學,他卻連書也不想讀呢?還有,我爸媽並非在這方面對我一味縱容,他們是信任我,相信我能平衡好學業跟感情,我也勸您,過多的干涉只會適得其反,只會讓王翦更加叛逆。”
王居安靠回椅背,微眯著眼打量她,心說怎麼兩木頭疙瘩整出這麼個不讓人省心丫頭來。
他懶得浪費時間,也不答話,直接掏出一張支票擱桌上,打斷她道:“我記得好像在哪裡見過你,讓我想想……應該是上次在尚淳尚總的飯局上,當時你高中還沒畢業吧,”他看向鍾家父母,笑,“鍾老闆,你家這孩子很不簡單,越來越有出息了。”
此話一出,對面三人的臉色都不好看。
他把支票推過去,向鐘聲道:“我知道你需要什麼,對你也沒其他要求,這事,不管是我們家王翦主動也好,還是你主動也好,離他遠點,不要理他就行了,多簡單,讓他自己覺得沒意思,自然就淡了。”
他起身走人,留下滿桌菜餚和默不作聲的一家三口。
第二天,王居安自己開車去公司,留老張在家裡好生看住兒子。
他昨晚給孩子做上學的動員工作沒什麼進展,一邊還惦記著公事,又是半宿沒睡,乾脆起來跑兩圈,又練一會拳擊,出了汗衝了涼,整個人清醒不少。
做完這些事,卻覺得無處可去,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