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奇怪,見到景虎姐連夜趕來探望自己,更是確認了心中的猜測。
只是……果心竟然孤身前往北信濃……她就不怕回不來嗎?
她去北信濃……是為了真田家,還是為了幫他解毒?
佐佐成政不知道,但他此刻知道的,唯有自己的選擇。
……他只能選擇相信果心。
緩緩地撥出一口氣後,成政伸開手掌輕輕握住了景虎姐的小手,這讓景虎姐有些驚訝,她本要躲閃,但是一看到佐佐成政蒼白的臉色和方才咳嗽時的慘狀,一顆心就軟了下來,任由成政拉著她來到了房間的一角,那裡有整個關八州的沙盤地形。
“主公你看,這裡是忍城、這裡是松山城……旁邊的巖槻城城主太田資正,昨天剛派來了使者,說是要響應討伐北條的號召……”
他說得很慢,也很準確,景虎姐站在成政的身後靜靜地聽著,想著這個男人這兩年來為自己所做的一切,只覺得沉重至極,重到讓她無法承受……
恍惚之間,前田慶次的聲音又遠遠地飄了過來:
“忍城投降了!”
忍城 228男人的託付
成田長親下令忍城舉起白旗,是在日出之後的事情。
算算時間,大道寺政繁和成田氏張這個時候也差不多該到河越城了吧?
一邊擔憂著大道寺政繁等人能否安全抵達,一邊在本丸的一個庭院裡繞著圈子,長親多少顯得有些不安。
“阿斗殿下,早餐來了。”
“喔!”
長親的注意力馬上就被轉移了,今日的早餐仍是相當地簡樸,生魚片是沒有的,有的只是米飯、醃蘿蔔和鹹魚一條。
長親興致勃勃地坐下來就餐,一口一口地細嚼慢嚥,渾然不顧中途趕來的正木丹波和成田甲斐。
“為什麼投降?”
儘管面前的兩人接連逼問他,長親仍是不動聲色地吃飯,每一粒米都要嚼碎、每一根魚刺都要剔得乾乾淨淨,長親此刻不太像是吃飯,反而像是在進行某種需要特別注意的儀式。
見到長親這麼一副樣子,就連向來很暴力的甲斐也不禁畏首畏尾,不敢再像平日那麼虐待長親,只是抱著長槍立在廊下,歪著頭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看。
這一餐吃得極慢,前前後後花了大概半個時辰的樣子。
侍女剛剛把盤子端走,長親就打了個滿足的飽嗝。
他的家臣酒卷韌負狂奔而至,那一副惶急的樣子簡直讓人以為他被火燒了屁股,然而看到庭院裡的三個人都默然不語,一副古井不波的樣子,反而讓年輕的酒卷韌負忘記了要說的話。
“有屁快放!”
稍長几歲的正木丹波低聲斥了一句。
“哈伊哈伊!佐佐成政的使者到了,就在城外呢!”
一經提醒,頭腦機靈的酒卷韌負就反應過來。
“喔……是內藏助大人本人嗎?”
聽到長親問出這麼奇怪的問題,酒卷韌負驚得下巴都快砸到了地上。
佐佐成政竟然會親自來接受忍城的投降?
這不可能!
不僅是酒卷韌負,旁邊的成田甲斐和正木丹波都是一樣的想法,他們以為是長親的腦子進了水,才會說出胡話。
“不是,聽使者自己說,是叫做河田長親!”
“……知道了。”
……原來是那個博學多才的少年啊。
成田長親默默地嘆了口氣,為佐佐成政未能親至感到有些遺憾。丹波他們都以為他腦子進了水,實際上他很清醒,也很聰明。
他問酒卷韌負,前來受降的使者是否是佐佐成政本人,是因為他認為成政會親自前來。
偌大一個關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