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踏出了客棧大門,準備往鎮中最好的酒樓行去。
但就在這時,他突然瞥見一個人影。
那是一個身著青色道袍,揹負長劍的年輕人,逆著夕陽,從街角走來。
“這個人……是方銘?”
李晚眼瞳一縮,卻是認出來了。
這個人,正是當日在正氣門道場,和自己鬥劍比武的外院弟子,他的名字,好像叫做方銘。
方銘乃是外院弟子,早已踏入煉氣境,怕是都已經到了中期,修為自然不是李晚可比,當日他是奉了丘執事之命,“考校”李晚武藝,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李晚對他的印象極深,隔著街也一下就認了出來。
“不好,他怎麼這麼快就追來,這裡不能再留了,我得馬上離開才行。”
李晚也沒有想到,他竟然這麼快就追來,不由得心中一驚,連忙縮身回到客棧。
還好他對此也是有所準備,早就防備著尹家派人來追捕自己了,實在沒有辦法,一走了之便是。
想到這裡,李晚也顧不得其他,果斷往後堂跑去。
幾息之後,他穿過走廊,來到客棧後院,毫不猶豫地翻牆出去,然後放開腳步,大步流星地奔跑起來,不一會兒,便不見了身影。
他隨身的物品都放在如意囊裡,倒也沒有累贅的行李,立刻便決定遠走高飛。
李晚走後沒有多久,方銘從街角走到客棧前,不禁露出一絲狐疑:“奇怪,氣機到這裡,怎麼就斷了?”
當日方銘與石不移受命追擊,以千里尋蹤之術,鎖定了他逃離的大致方向,但到荒嶺拐角處後,卻又發現氣機分作兩股,一股翻過山嶺,往東麓去了,另一股去繼續沿著小道遠去,似是到了北方。
方銘與石不移商量一番,當即決定兵分兩路,但到了昨日夜裡四更時分,方銘突然感覺前方氣機一黯,快要尋到的線索,竟似有斷絕之象。
其實到了這時,他已經對找到李晚不抱太多希望了,左右不過是丘執事額外交代的差使,並不是宗門下派的任務,沒有必要那麼盡心就是。
帶著幾分懈怠和無奈,方銘的行程,不可避免地變慢下來,再加上他與李晚只有一面之緣,並不是太熟悉,幾乎隔街相望,竟然也沒有認出。
但就在這時,方銘見天色轉暗,眼前又是一家客棧,不由得神色微變,動起了投宿住店的念頭,於是向那裡走去。
小二見他氣宇不凡,主動上前問道:“這位客官,您是打尖還是住店?”
“店家,我問你一件事。”方銘語氣有些慵懶,說道。
小二連連點頭哈腰:“客官您說。”
“最近幾日,你店中可有此人前來投宿?”方銘從懷中掏出一方帛畫,卻是個描影繪本,上面用各色彩線勒出一個人影,栩栩如生。
竟然是李晚的肖像,雖然不是完全一樣,但也足有九分神似。
雖然沒有指望找到李晚,但例行公事,還是要的。
小二驚訝地看了一眼,卻是出乎方銘意料地道:“這不是天字三號房的客官麼,我剛剛才在他房裡打掃。”
方銘聞言,面色一變,道:“天字三號房在哪裡?”
小二道:“二樓西側倒數第二間……”說完便又有些後悔,這位客官來歷不明,自己多嘴一句,怕是要自招麻煩了。
方銘聽完,連忙抬步便衝了進去,登上樓梯直往上走。
小二急忙大喊:“客官,你……”
方銘頭也不回,沉聲喝道:“閉嘴,若再聒噪,休怪方某劍下無情。”
小二縮了縮脖子,頓時不敢再言語了。
方銘快步來到天字三號房前,拔出背後長劍,抬腳便踢開房門,衝了進去,但這時李晚已經翻牆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