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變得非常熱切,像是要一口吞了他似的頻頻找話題不肯放他走,笑語如珠地盡展風情。
可是那塊地卻遲遲沒有進展,她口中說好、好,再商議,並訂下下一次約會的時間,但事實上有談跟沒談還是一樣,一點也看不出她有任何脫手的意願。
他失望的回到家後,看不到應該等待的人影,當她是逛得開心了,因此不以為意的洗了澡上床,想等隔天醒來再和她聊聊。
沒想到一天、兩天過去了,到了第三天他才發覺事態嚴重,平時他們吵歸吵,還不至於吵到不可收拾,頂多互哼一聲就沒事,從來沒有吵到她翻臉蹺家的地步。
他壓根忘了有一個月期限這回事,心裡著急的只想快點找到人,其它事以後再說。
“你存心跟我槓上了是不是?我勸你最好儘快將虔兒交出來,否則會發生什麼事,我可不敢跟你保證。”鍾光泰用道上慣用手段先行下馬威。
雖然他已籌措了足夠資金,將開心來作夥救急中心改為“應超融資”,並暫代總裁一職,但骨子裡仍殘存黑道色彩,即使表面上是正當經營,可乾的仍是放高利貸的地下錢莊。
其實只是名稱感覺比較正派而已,走的還是以前的路線,只不過多了徵信部門,方便逮惡意選避的債務人,順便多開闢一條財路,反正公司員工依舊是之前討債的兄弟,並未便宜外人。
應超是虔兒已逝的祖父,用他的名字一是感念他生前的照顧,二來延續應家的祖傳事業,就算代理總裁不姓應也是應家的產業。
“用不著口出狂言,威脅恐嚇對我起不了作用。”尹子夜雙手環胸,擺出懾人的氣勢。“開出你的條件來,不要再跟我玩山裡有老虎的把戲,我只想知道虔兒的去處。”
至於她要不要跟他回尹家是他們之間的事,旁人無權插手。
鍾光泰的眉頭一擰,開始覺得有些下對勁。“虔兒真的不在你這邊?”
他數著日子,就為了接她回家。
“是不在,我以為她回應家了。”尹子夜面露憂色,重新思考到底是哪裡出錯
兩個男人間瀰漫著短暫的沉默,撫著下巴,摸摸鼻子,想著對方的態度,若對方未說謊,所言屬實,那虔兒在什麼地方?
這個問題讓兩人同時皺眉,敵意雖在,卻出現難得和平的畫面,各據一角不發一語,眼眸深處的憂慮和擔心如出一轍。
“你知道她會去哪裡嗎?”尹子夜客氣的詢問。
“我剛回國,她有什麼朋友我不是很清楚,不過……”驀地,鍾光泰想起一個人。
“不過什麼?”尹子夜一急,音量難免揚高。
他譏誚地由鼻孔一哼。“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一說完,他也沒多做停留地走人上車。面對愛情,每個人的心胸都是狹隘的,欲奪得佳人芳心就得各顯神通,沒人會傻得讓出機會。
誰知鍾光泰的車子一上西安街轉陽明大學方向,一輛凌志跑車也跟著上路,保持一段距離尾隨其後,一直過了天母國小附近,一座備有二十四小時警衛系統的小型小區赫然在現。
歐式建築,統一規格,樓高三層,紅瓦白牆,雙車位,一字排開的連棟別墅,由外觀來看都差不多,若無門牌號碼很容易搞混自家位置。
應虔兒來七次,七次都敲錯門、按錯門鈴,因為她記著是左邊第三間。可是那一排排的房子各有十幾戶相連的住家,成縱橫交錯的井字形,不管她怎麼走,最後都會繞錯路,還怪人家老把房子移來移去。
“你幹麼跟著我,沒地方可去嗎?”不知羞恥的跟屁蟲。
“路是大家的,誰都有權行走。”而且他納的稅肯定此他多,年年是優良納稅人。
兩輛名貴跑車前後地停在四十八巷九號之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