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綠茶,害自己憋了一晚上。
心裡白眼翻上天,嘴上說著討好的話:“不敢不敢,下次我再腳滑,我把腿剁了。”
“一家兩個瘸子,多奢侈。”
李小魚眼皮一抽,之前調侃他的話,現在被他還了回來。
“是夠奢侈的,咱繼續說畫的事。”
“累了,明天再說。”
留下冷冰冰一句話,顧緋起身回了房間。
第一次失利。
李小魚心裡有點不得勁,怎麼也想不通顧緋為何要拿這種事來戲耍自己?
最近壓力太大,她準備去山上撿柴來解壓。
跟顧緋打了招呼,她便揹著揹簍出了門,沿著路往山上走,若此時回頭,或能看到站在院邊上男人的肩膀。
她是去撿柴,所以每一步走得很慢。
顧緋聽著她沉穩略帶嘶啞,夾雜著嘆氣地聲音說:“哎,他怎麼能是裝的呢,真被我吸引多好。”
聽到她懊惱的話,男人眼睫微抬,耳朵微微泛紅。
下一刻,女子的話直接讓他黑了臉。
“都說愛情使人盲目,我讓他盲中加盲,欺他辱他,一不高興我再睡了他。”
“睡完我就跑,得不到在騷動。”
“讓他後半輩子一想到曾經有個沒能征服的女子,那心裡就跟貓爪子撓一樣難受。”
“啊”,她跟小孩子要不到糖一樣,全身扭成一團,就差在地上撒潑打滾,“報復不了他,好難受...”
“比打不了鍋盔還難受。”
隨著她漸行漸遠,後面的話顧緋也聽不清了。
她這番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話,成功讓顧緋想起她曾說過的一句話。
“人不狠,地位不穩。”
秋風襲來,吹起衣袖,露出了他捏在兩指間的一枚銅錢。
他眉宇微皺,緩緩將銅錢捏在手心。
似乎用錯了方法...
思緒拉遠的他,便這樣站在院子裡,任由冷風肆意打在身上。
在房頂玩耍的幾隻鳥,齊刷刷地站成一排,歪著腦袋齊齊看著他,似乎不明白主人為何不回房。
晚上吃完飯,李小魚坐在門檻上消食。
她望著夜空的圓月,發出一聲感嘆:“月色真美。”
顧緋洗完臉和腳走過來,也在她身邊坐下,李小魚下意識瞥了眼兩人中間,見能放下兩個拳頭。
她癟了下嘴,這是多怕被自己碰到。
抬眸繼續欣賞銀輝,卻聽身邊人說:“月光...我已經半年沒見過了。”
他的語氣很溫和,卻又帶著淡淡的哀傷,聽著不像是裝的。
李小魚偏頭看著他,淺淺的月光灑在他身上,像在披了一層薄薄的銀裳,將他的臉襯得白如雪。
這樣的他,沒有半點白天的銳利,像一個沒有生氣的精緻娃娃。
“小魚。”
聽著他真誠的字眼,女子暫時放下跟他的你防我猜,輕聲問:“怎麼了?”
“你能跟我說說,今晚的月色有多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