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父親面前,我永遠願意表露我任性的一面,我說:什麼叫懂事明理,就是為難自己嗎?
阿瑪看著我說:我今日專程在這裡等你,就是為這事而來的。人活著就是不停的在為難,你不為難,別人就肯定為難的。
我心中觸動問到:阿瑪是指我為難誰了?
阿瑪說:近日朝裡宮裡都盛傳,四福晉專房獨寵,不光不讓四阿哥寵幸府裡的侍妾,而且也不讓四阿哥再納妾。據說,四阿哥為了專寵你,還把德妃娘娘氣得不行。你說你不是在為難別人嗎?如果不是因為你任性,四阿哥就不用背上不孝的罪名,也不用在你與他的額娘之間為難。而且阿哥娶妾是必然的事,你阻攔得了一時,阻不了一世,萬一皇上親自過問起來了,你的罪過可就大了,四阿哥也不好交待。
我苦笑著說:阿瑪,女兒知道了,女兒一定謹記教誨。
阿瑪看了看天色說:知道就好,我寧願你哪怕過得不開心,也想讓你平平安安的過一輩子。你懂嗎?
我心裡一熱,用力的點了點頭說:女兒明白了,女兒也是這麼想的,不想阿瑪的官做到多大,只想阿瑪額娘身體健康,平安幸福。
去了德妃那裡,向她彙報了宋氏及孩子的情況,她至始至終表情都淡淡的,像是大病初好的樣子,我知道胤禛把她氣得不輕。她抱孫心切,我又一直沒懷上,宋氏倒是懷了可惜生了個女兒,所以她想趕緊讓胤禛多娶幾房媳婦,多生一些孩子。其實一個封建社會的老人有這樣的想法有什麼錯呢?
如果兒子不願意娶,那肯定就是媳婦惡,不讓娶或是專房獨寵,恃寵而驕。沒想到,我竟然還是落了這麼個名聲。而胤禛也好不到哪裡去,竟然背了一個不孝的名聲,把自己的老孃給氣病了。
胤禛下了朝過來請安,就看見我跟他老孃不鹹不淡的坐在哪裡喝茶的喝茶,磕睡的磕睡。他給德妃請了安,然後德妃說:得,不必裝這撈什子樣子,你們都回吧,我累了。聽雪就留下了,去你府裡那些時間,可委屈了這孩子。
聽雪眼圈一紅,低著頭立在那裡不吭聲,一副真的委屈了的樣子。胤禛皺著眉頭說:額娘說哪裡話,聽雪是額娘最寵的丫頭,也是我們府裡的貴賓,怎麼敢委屈她呢?
聽了這淡淡的話,聽雪的眼淚幾乎就要掉下來。我突然笑了起來,說:額娘這麼小家子氣,聽雪才到我們那裡幾天時間,您就想她啦?那要是她嫁了人,額娘可怎麼辦啊。
德妃也淡淡的笑著說:我倒是想她嫁人,可惜她沒這個福分。別說,我這在宮裡幾年就遇上這麼個貼心兒的人兒,伴了我這幾年,著實比民間說的那些不孝子還要好得多。可惜啊,過不了幾年,我連這個貼心襖兒也沒有了,也得放出宮去了。
誰都知道是她在含沙射影的說胤禛不孝,胤禛臉色白了白,我緊緊的握住了他的手衝德妃甜甜的笑到說:聽雪姐姐文靜賢惠,怎麼會是個沒福氣的人呢?額娘與她貼心,不就是她的福氣麼?額娘捨不得她,媳婦倒有個兩全的辦法,不知額娘以為如何?
德嬪丟下茶杯,盯著我問:哦?是嗎?你倒說來聽聽。
我深吸了一口氣說:不如讓她到媳婦府裡去,這樣就不用按年紀放出宮啦?額娘啥時候想見她,召她進宮相伴就行啦。
胤禛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一臉憤怒的看著我,不知道我到底要幹啥。德嬪倒是緩和了臉色說:好倒是好,不過她好歹也是我長春宮裡的大丫頭,怎麼能好端端的降了她的級呢?
我依舊笑著說:那是自然,長春宮的大丫頭去了我們貝勒府可不能再當丫頭,看在她自小侍候爺與額孃的份上,不如就讓她以側福晉的身份進吧。
胤禛猛的盯著我,握著我的手也開始收緊,我知道他要發怒了,我裝成一副無公害的樣子,笑著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