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去。沈雲談右手不鬆,左手接了美人在抱。
他剛接過唐十九,就見數枚寒芒在唐十九背後閃出。
原來天秀適才將唐十九推了出去同時,便從袖內抖出暗器。沈雲談唐十九身子擋著目光,一時半會兒看不見,待看見了,為時已晚。
沈雲談連忙鬆開拿著天秀的右手,身形後退,掌風催動,撲下幾枚。饒是如此,一枚寒芒還是撲面而去。沈雲談抱著唐十九,同時翻倒在地。
天秀左手被沈雲談拉得脫臼,一時接不上,稍微動一下便疼得滿腦袋汗。自己也為掌風所傷,一口鮮血噴在衣衫上。然而看沈雲談中了暗器,心中還是大喜。然而他一向狡猾謹慎,是以並不趨近,生怕又生出什麼變故。
過了片刻,確定沈雲談已被那見血封喉的毒藥毒得見了閻羅王,他才緩步走近。
沈雲談雙目緊閉,臉色灰白。唐十九偎依在他身上,依然昏迷不醒。
天秀微微冷笑,伸手便欲將唐十九拉起來。
電光火石間,沈雲談猛然睜眼,張口一唾,便將那寒芒向天秀噴去。適才那點芒星撲面而來,他左手摟著唐十九,右手變招不急,的確險吃大虧。虧他急中生智,張口將那芒星咬在齒間,順勢翻倒詐死,誘天秀過來。
天秀急忙袖袍一擋,然而那寒芒受了沈雲談內力所趨,竟然穿透了袖袍,直打在肩上!天秀不敢大意,忙從懷裡取了解藥吞下。
他一向用毒,身體內的毒素比常人多了百倍,抗力也強了許多。也幸虧如此,才能在這見血封喉毒藥發作前,拖延上一陣,讓他有時間自吞解藥。
左手受傷,肩膀中毒,天秀不敢久留。然而他依然是面帶笑意,瀟灑甩袖,如一朵雲般飄然越牆而去:“雲談,這一次我又輸啦。不過看好你的美人和心法,我遲早會來取。”
沈雲談嗤然而笑,笑意凝在臉上,眼底盡是深沉。
唐十九也好。
摶扶心法也好。
都是他的,誰也別想搶。
唐十九朦朧睜開眼,已經將近天明。她就睡在房內軟榻上,衣衫完整,薰香香噴噴的,十分好聞。她的頭有些痛,有些重,重得想不起先前發生過什麼。隱約記得天秀與她在樹下喝酒,問她,這樹是什麼樹?
她記得,那時天秀一向燦爛的臉上,難得出現了憂鬱的神色。
唐十九撐著身子起來,第一眼就看見趴在桌子上睡著的沈雲談。
此時盛夏已過,將近入秋,夜裡多少有些寒涼,他只著一件布衫,單薄得很。唐十九心頭一動,輕輕起床,取了薄被子,躡手躡腳地走進,緩緩替他蓋上。
幾近碰到他身子時,沈雲談突然睜開眼睛,回手捏住了她的手腕。
唐十九對上他的眼神,激靈靈地打了個寒戰。
那雙眼,充滿了不信任,猜疑,殘忍……還有……一絲恐懼。
然而只那麼一瞬,這些情感便消失殆盡,換上的又是平日裡的一片和藹:“哈哈哈!女俠唐十九,也有被我嚇到的時候!”
他笑得毫無破綻,彷彿剛才那雙殺人的眼睛,不是他的:“我在裝睡,就等著看你會不會給我蓋被子!”
唐十九先是一愣,轉而被他的笑容所感染,輕輕抽出手,拍了拍他的臉:“壞蛋,你被天秀教壞了。”
她話一出口,立即有了新的問題:“天秀呢?”
沈雲談謊話說得習慣,臉不紅心不跳:“天秀被桑門的人叫走了。”
這一句,倒不完全是為了掩飾自己的笨拙。
下午,唐十九拎著徐子清的耳朵從後院出來時,他清清楚楚地看見了,她臉上的傷痛。那是一種失望,得知被欺騙後的失望。
他實在不願意,讓此時的唐十九知道,天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