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他的指尖朝我抬起來,配上他潮紅的臉龐,在情潮中顛簸的迷亂表情,看著真好像奄奄一息,快要不行了,我抬起胳膊想要握住他施以援手。
“老婆……”
“……我還是打盆水給你擦擦身吧。”
莫怪我從床上跳下來逃進衛生間,我一聽“老婆”這兩字兒,我就頭疼,滿眼都是醬油瓶和老陳醋,時不時地還會出現一兩隻拖把來湊熱鬧。可貌似他越來越喜歡這樣喊我,這些東西出現的頻率也越來越高,快要把我的腦仁擠爆了。
許南川現在還不能洗澡,平時有男護工為他擦身,由我做還是第一次。我除錯好水溫,接了一盆水,晃晃悠悠的出來了。他正哀怨的望著我,沉沉的喘息著,從大敞的衣襟露出的每一塊胸腹肌的最高點都被汗水渲染上一層薄薄高光。
我故作無視,沉著地走過去,擱下水盆將毛巾弄溼擰乾,對著他健壯的胸膛又下不去手了。
他勻稱的肌理,削瘦的骨骼,繃緊的肌肉還能讓我僅憑視覺就回憶起指尖在其上劃過的滑膩觸感……他的身體像是一場陽剛氣息閃耀的饕餮盛筵。
我直勾勾的盯著他的身體,漸漸的呼吸變得困難,想象著待會兒便可以親手碰觸,陡然一陣飄忽的眩暈感便侵襲而來。
他像一尊活動的藝術品,雖然我從來不說,可我打心眼兒裡膜拜,美的東西誰不愛?一輛線條美妙的車子都能令人尖叫,遑論一個曲線流暢的人。
“不是說要給我擦身?杵在那裡想什麼呢?”許南川收斂了剛剛的壓抑的喘息,一派閒適,心平氣和的看著我斜勾唇角,那唇邊的瀲灩應著眼瞳的流光“叮”的閃耀,輕蔑地鄙視著我。
我暗暗咬唇,頭垂得更低,心下一陣惱恨,人家來得快收得也快,我自己在這兒唧唧歪歪彆扭個什麼勁兒?難不成自制力還比不上他了?!
怕他看出我YY的小心思,我避開他的視線,凝著他病人服的紋案,“我在想怎麼脫你的衣服,我要……擦你的後背。”
“哦,這樣啊,還以為你在想什麼呢。這不難啊,我起來就是了。”他淡笑著爽朗地說,音色中就連半分的磁靡都沒有了。
他慢悠悠的坐起來,歪著腦袋不言不語地看我,見我疑惑地回望他,慢悠悠地吐出兩個字,豐厚得宜的唇瓣嘟起來,“女、僕”。
我深吸口氣,繞到他的身後,朝他的後腦勺翻白眼,時時刻刻都不忘要做爺的傢伙,還真是不懂得客氣。
我心下怨懟地跪坐在床上,提著他的衣領,沿著他寬闊的肩膀拉下他的衣襟。
私以為有個名為日本的國家,真真將情。色事業發揚個光大,便是一身嫻雅文靜遮掩個密不透風的和服也能借由後頸那處小小的裸。露將呼之欲出卻偏偏欲語還羞的性。感風姿展露無遺。
過往我以為那只是女人的獨享,卻是沒想到一個實實在在的爺們兒,露露脖頸肩膀也能這般風騷萬千。
他肩胛肌的每一處凹陷起伏,滑移的動態,肩胛骨的流線,脊椎隱隱的骨節,背光的古銅肌膚,沒有贅肉,也沒有過於突兀的賁張……都像是提香筆下最最值得濃墨重彩渲染的畫作。
我的掌心隔著溫熱的毛巾,流連在每一方寸間,漸漸地下滑,再下滑,來到他的尾椎附近輕輕勾帶,他的身體似乎輕顫了下。
“我太用力了,還是毛巾太涼?”我直起身湊近他的肩側問。
“……不是……沒事,你繼續。”他垂著眼簾,耳廓可疑的泛紅。我急忙避開他,“哦”了一聲,轉而進行前面的工作。
擦拭前身比後背更難,我幾次都想停下來不幹了,即便是這樣愁思萬千好一陣,我僅僅擦完了他胸一側。
在那樣星光璀璨的眼睛的注視下,誰能做的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