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呢,周圍可都是人,劫後餘生可不是都像您這麼表示的。
“哎喲!”我正為他旁若無人的大膽行徑驚悚著,他卻只是輾轉幾下便撤離開,順路咬了我一口。我哀叫一聲,可真狠,都出血了。
“你......可真夠身殘志堅的。”
我捂著嘴巴嗚嗚的說,轉著眼珠上下打量著他,那張俊逸的臉變得瘦削蒼白,淺淺的青色鬍渣冒了出來,一副落拓之相。
他的衣服整潔乾淨,已非那日見的皺巴巴的那件,整個人倒是被裝點得相對精神不少,哪怕他......高大的身軀正窩在小小的輪椅裡。
我從床上下來坐在床沿上,眼裡不自覺糅進了一抹愁思,我垂著頭,手掌緩緩地擱在他的腿上,來回的撫摸。“傷到哪裡了啊?”
“年年!”他低聲斥責,按住了我的手背,“胡亂摸什麼!”
“啊?”我抬頭,他正緊蹙眉頭瞪著我,身子不自在地動了動,還整理了下衣襬。我再低頭一瞧,竟是不經意把他的兇器招惹的蠢蠢欲動。
“哦。”我訕訕收回手,面對如此這般身殘志堅的患者,真是惹不起啊!
“咳......我斷了兩根肋骨,你摸我腿也沒有用啊。”他不自然的別開臉說。
“唔,我也不知道......你斷了兩根肋骨!”怎麼還有人把這話說的跟“我丟了十塊錢”似的?!“不好好在床上躺著,怎麼還到處亂跑!”
“不亂跑怎麼辦?斷肋骨事小,要是我的肋骨丟了怎麼辦?”
“丟什麼……”我正緊皺眉頭盯著他的胸腹間,恨不得自己的眼睛能當作X光用。
他的話在耳道里走得緩慢,進入了腦仁裡又繞得很慢。想明白了他的意思,我先是惡寒了一把,才掀起眼簾嘴角抽搐,忍著笑瞅他。
這一看之下可不得了,許南川的眼睛居然是紅紅的,喉結上下滑動著,就連呼吸似乎也屏住了。
“大川哥……”這是哭了?劫難後的創傷竟這樣大,連性情都變了,這樣的脆弱,我都還沒哭呢。
我伸出手撫上他的臉頰,嚅喏著不知該說些什麼安慰。他的心情我瞭解,在失去聯絡的那段時間,我想我們的惶恐絕望都是一樣的。
“3床,要是沒事了就讓下地方吧,床位很緊張的。”
我不需要絞盡腦汁想話說了,有位志願者中斷了我們不合時宜的纏綿悱惻,深情相望。我正要向他表示歉意,嘴巴一張,卻是肚子哭天搶地的叫了起來,別提多囧。
“我們先到成都,然後回北京。”我推著許南川的輪椅時他偏頭對我說。
“那……”我尋了個不擋路的地方停下,繞到他身前蹲下,扶著他的膝蓋問,“盈盈呢?我們不能丟下她不管。”
“我還想問你,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嗯……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太波瀾壯闊了,我只能跟你這樣說,我們的命是彼此挽救的。”
我點點頭,加重了心底想表達的意思。如果不是被我遇見了,不敢想象小丫頭會怎樣;如果不是還要帶著她,肩負著小土狗的希望,我可能也不會有那樣強烈的求生意志。
許南川半垂下眼簾俯看著我,摸摸我的下巴說,“我會讓人尋找她的親人,先帶著她一起回去,等養好傷再給她的親人送回來。如果……如果她的親人不在了,我們再想其他方案,好不好?”
我蹭地站起來抱住他,我說許南川你太仗義了,還有資本家你可能還需要疏財了。
“嗯?……哦,放心,我是有良心有責任心的資本家,不是隻會剝削人的。這件事常智會辦,是捐款或是捐物他會找一個合適的機構來聯絡。”
“年年,你可真是女中豪傑吶!我對你刮目相看了!”賀雲北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