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有些破舊的獨家小院,牧子深在棗樹下停車,就聽到從那對窗裡傳出母子對話的聲音。
“媽媽,你知道嗎,我昨晚做了個夢。可好了。”
“讓媽媽猜猜陽陽做的是個什麼樣可好的夢,是陽陽趕走了小怪獸,還是救出了美羊羊,哈哈哈,讓你早睡早起你不幹,這不就做夢了。”
“媽媽猜錯了,猜錯了,哈哈,媽媽你肯定猜不到……”
“好,媽媽猜不到,那媽媽就不猜了讓陽陽一個人偷偷地樂呵……”
“不行,這個夢跟媽媽有關,媽媽再猜,再猜一下嘛!”
“夢到媽媽了。”
“恩,媽媽真聰明。”
“那陽陽夢到媽媽在幹嘛?”
“夢到我跟媽媽結婚了,媽媽好漂亮!穿著跟爸爸結婚時一樣衣服,哈哈哈,哈哈哈哈,媽媽你說這個夢好不好。”
屋裡就此沉默著沒有了聲音,整座院子安靜下來,好像剛剛牧子深聽到的都是他自己的幻覺一般。他猛然意識到車子早已停好了多時,就不安著走進那橫著的三間瓦房。
“傻瓜,你怎麼能跟媽媽結婚呢,等你長大,媽媽就老得跟鄰居張奶奶一樣了,那時候你還娶媽媽啊!”
“那媽媽你就別再變老了,等著我,就像那張照片上,好不好。”
秦愛人大概盯著牆上或桌子上的某張照片,苦笑了兩聲,然後柔柔地說道:“好啊,好啊,那你要快快長大,不許挑食……”
“好!哈哈哈,哈哈哈哈……”
牧子深靠近母子倆的那間臥室,看到在床頭的牆上,掛著一張秦愛人和那位副校長的結婚照,秦愛人穿著潔白的婚紗,美如仙子那般。
“哦,看我,都忘了還有客人在,陽陽快看,還記得這個哥哥嗎”
那小孩探出半個腦袋,遠遠地看了牧子深一眼,小聲地告訴秦愛人:“媽媽我不記得了。”
秦愛人扭過頭,尷尬的笑笑,招呼牧子深先隨便坐。
牧子深卻沒有坐,他和秦愛人四目相對,竟看到在那張曾經那樣美麗的臉上,如今添了眾多淺細的紋路,特別是秦愛人笑起來之後,那紋路愈發堆積,冗雜;她的秀髮也誠然不再適合披肩,因為間雜的銀絲,披散後就會顯得極為突兀;他的腦海裡恍然記起在幾年前的諸多個午後,穿著一身合體的職業裙裝的秦愛人從那條幽深的小路上走過,伴隨著節奏明亮的高跟鞋落地的聲音,是那樣的青春活力,魅力四射。如今沒幾年過去,她卻兩鬢摻白,面色初黃,成了眾多輸給現實的家庭婦女。那一年秦愛人三十歲,如今她也不過才三十五歲,牧子深難以想象,這幾年她都承受了哪些,經歷了哪些;才變得看起來如此的飽經風霜,目若陳黃。
秦愛人給孩子穿好衣服,又出去買了早餐,三人就坐著一起吃早餐。期間秦愛人說了很多,一大半是對陽陽說的。牧子深幾次想開口,卻不知道哪些該說,哪些不該說,他看著眼前似乎很幸福的娘倆,終於沒有把自己在桃李園下一排三號獨家小院等了三年的事實說出來。他覺得現在看起來處於平靜的秦愛人不應該再被他無知的折磨,幾年前正是由於他的無知和衝動,秦愛人從城中搬到了城西,如果再有一次,他不確信秦愛人是否還會留在這座城市,又或許會從城西搬回城中?牧子深苦笑自己的天真,然後眼睛一酸,淚水在泛起在眼眶打轉。
秦愛人還要去上課,孩子答應在家裡看故事書,秦愛人看牧子深,牧子深就說他留在家裡陪孩子。等中午的時候再走。秦愛人就不再說什麼,簡單的收拾後,出門上課去了。
那孩子與他生疏,就並不同他玩耍,在床上看了會故事書,就蹬蹬蹬的跑去隔壁家的院子了。牧子深就跟過去,那院子裡是一棵柿樹,樹上結滿了杯盞大小的青柿,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