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牧稍微鬆開了一點可不意味著馮洛林就可以自由講話了。

面對父親的目光，馮西胸膛劇烈起伏了一下，臉色慢慢變得猙獰了起來：“那麼，我希望妖狼之主大人，能夠”

“幫我殺掉他！”

最後半句，聽上去不像是人的講話，更像是野獸的低吼。

馮洛林的雙眼頓時瞪大，表情和身子同時僵硬住，他是聽錯了？

“你確定嗎，其實就算你不要求，我也不會放過他。”柳牧直言不諱，馮洛林原本就是必死。

除非是馮西用那個請求來換取馮洛林的命令。

這樣可以讓馮洛林多活一段時間，安排一些後事什麼的，最後再安詳地赴死。

以馮洛林對談毅、衛智業所做的事情，柳牧可沒有打算放任這個潛在的敵人活在世界上太久。

又或者，他自願進入到黃金之城當中，將自己的領域與黃金之城連結，成為柳牧一念決定生死的手下，那也可以活下來當然，這只是柳牧的一個想法，能不能辦到還是兩說。

可是，沒想到馮西的請求竟然是要殺掉馮洛林。

“是的，這樣才算是我‘親手’復仇。”

“你很驚訝，你很憤怒，你很不解？”

馮西一邊說一邊臉色猙獰地上前了幾步，死死盯著馮洛林，“那就對了，那一天你從我手中搶走她的時候，你的兒子馮西就已經死了！原本你以為我會成為這樣的紈絝？你忘記了那個時候我才剛剛成為職業者不久，我對未來充滿了憧憬，我甚至決定第二天就去跟她告白”

“咔擦。”

就在這時，一陣清脆的骨裂聲音響起。

馮洛林帶著滿臉的不甘和怨毒被柳牧捏碎了脖子，失去了所有的生機。

將屍體丟掉了一邊，柳牧隨意地甩了甩手。

過了半響，馮西才轉頭看著柳牧說道：“大人，我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

“那你可以繼續對著屍體說，我給你時間。還是說你覺得我應該舉著他聽完你的故事再動手？”柳牧看了馮西一眼。

馮西身子一顫，立刻低下了頭，連聲說道：“沒有，沒有。”

他一下子從剛才那些憤怒、快意、害怕、惶恐、無措等種種複雜情緒當中清醒，意識到對方可不是實現自己願望的聖誕老公公。

柳牧不再理會馮西，走向了被狂獵丟下來的那兩個人。

城池當中狂獵也開始朝著城池外面撤離。

談毅已經徹底死亡，至於衛智業還在彌留，看到頭頂之上的“陰影”，張了張嘴巴，打算說什麼。

一道風刃劃過，徹底結束了他的性命。

馮西站在不遠處，呆呆地看著這一幕，這不算復仇的復仇結束之後，他得到的倒不是什麼滿足，內心反而被巨大的空虛和不安填滿。

他甚至都在懷疑，自己剛才的決定是對是錯。

原本就一直怨恨這個男人，現在他死了，明明應該高興才對，為什麼不能笑出來呢？

“給我笑啊！”

馮西在內心咆哮，露出了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

大量的狂獵從他身邊跑過，揚起了一些塵土，弄得馮西大聲咳嗽了起來。

一陣狂風吹過，暗鴉帶著柳三人降落了下來。

“好像是馮西，他怎麼了？”

柳看著站在原地，一副生無可戀模樣的馮西，開口問道，“因為你殺了馮洛林？想要復仇而不得？”

地上已經沒有了三巨頭的屍體，只剩下了衣服，陷入到巨大迷惘當中的馮西完全沒有注意到。

不過見識過把衛異做成狂獵的柳、柳振飛當然清楚這三個四轉職業者，魔法之城的三巨頭最後的下場到底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