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他若為魔,則渡天下眾生為魔,為何會如此?還是立場的問題。各大道統之間的衝突和爭執,也是由此而來。”
說到這,蘇奕嘆道,“這就是修行界,沒有規矩、沒有法度,一切善惡黑白,最終不免要靠拳頭來解決。”
元恆不由意外,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主人如此長篇大論的講道理。
仔細品味,他卻不由暗暗點頭,修行界的事情,的確如此!
布袍少年眼神恍惚,蘇奕那一番話,給他的認知造成了極大的衝擊,讓他一時愈發惘然了。
他下意識問道:“若就這般善惡不分,黑白不明,真的好麼?”
蘇奕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道:“行善當然是好事,否則,我為何要今夜來救你?我之前所言,便是告訴你,在這善惡不分、黑白不明的修行路上,你要做的,是認清現實之後,再去堅守本心。”
“而不是像之前那般,對待敵人時,尚存惻隱之心。”
說罷,蘇奕摸了摸鼻子,自嘲道:“就這樣吧,我可不想當一個像陳平安那樣喜歡講道理的人。你不曾經歷風雨和磨練,聽了也不甚明白,經歷過的人,也不需要聽。”
元恆不由疑惑,陳平安是誰?
但很顯然,蘇奕這時候已不願再談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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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袍少年深呼吸一口氣,道:“前輩,我會記住您的話,現在我或許還不甚明白,但以後,我一定會弄個一清二楚!”
看著少年那認真堅定的神色,蘇奕心中一動,拿出一個玉簡,將一門傳承鐫刻其中,遞了過去。
“這玉簡中,是一門邪道傳承,名喚玄胎眾魔篇,比你現在所修煉的秘訣高深不知多少,最是考驗心性。”
蘇奕將玉簡遞給布袍少年,眼神深邃,“記好了,堅守本心,否則,修煉此傳承,必讓你墜入魔道。當然,你可以選擇不修煉。”
“元恆,我們該走了。”
說罷,蘇奕轉身而去。
元恆連忙跟上。
布袍少年拿著玉簡,滿臉恍惚,只感覺今日所經歷之事,就和做夢一般匪夷所思。
遠遠地,元恆的聲音忽地傳來:
“小友,你叫什麼名字?”
“沈礪。”
布袍少年下意識回答了一聲,旋即連忙道:“敢問兩位前輩尊姓大名?”
只是,話音落下時,這如墨般的夜色中,早不見了蘇奕和元恆的身影。
少年呆呆佇足片刻,輕聲喃喃道:“今夜,我沈礪怕是遇到了真正的神仙”
寒夜深沉,月光皎潔。
蘇奕一行人繼續啟程趕路。
月詩蟬、葛謙他們都已從元恆口中得知了事情經過。
尤其當得知蘇奕說的那番話之後,各有不一樣的觸動。
“蘇大人,您之前為何要賜那沈礪一門魔功?”
葛謙有些不解。
“世間任何流派,無論佛、儒、道、妖、鬼、魔,亦或者是其他道統,在修煉一道上,並無高低之分。”
蘇奕隨口道,“修煉佛道傳承,不見得人人皆可立地成佛慈悲為懷,同樣,修煉魔功並不意味著會成為十惡不赦的魔頭。”
“善惡黑白之辨,只論心境與行徑,勘破了這一點,才能博採眾長,化諸天萬法為己所用,到那時候,才能夠真正明白,何謂大道之大。”
說著,他目光看向葛謙,道:“就比如你,繼承的乃是妖道傳承,和沈礪修煉魔功又有什麼不同?”
葛謙登時沉默了,陷入久久的思忖中。
“再想下去,只會影響你的道心。”
蘇奕提醒道。
葛謙悚然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