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不覺的影響著周圍的人。……哦,我佩服月娘!”世緯注視著她,不知道她是不是有“言外之意”。對華又琳,他真是輕不得重不得,簡直不知怎樣是好。但是,又琳這篇話,卻使他心有慼慼焉。事實上,和華又琳相處日久,他就發現她的優點越多。美麗大方之外,她還有透徹的觀察力,深刻的領悟力。這樣敏感的女子,怎會對青青的存在這樣淡然處之?簡直是不可解!
“又琳,”他忍不住誠摯的開了口:“你這麼纖細,這麼聰明,又這麼解人……你對我,一定了解了很多很多。這些日子來,我們卷在傅家的故事裡,幾乎沒有時間面對自己的故事。現在,我們要回到北京,要面對雙方的父母,你心裡,到底有什麼打算呢?”“你呢?”她反問,灼灼逼人的盯著他:“你又有什麼打算呢?”“我……”他欲言又止。“我真的是好為難!”
“你為難,因為你想逃掉我這門親,卻又怕傷了我的自尊,違背了你的爹孃?”她率直的問了出來,立刻,她就笑了。“何世緯,你知道你這個人的問題出在那裡,你連獨善其身的本領都沒有,你卻想兼善天下!你不想傷害任何人,卻往往傷了每個人!你要顧全大局,卻會顧此失彼!小心小心,何世緯,你一個處置不當,就會變成孤家寡人喲!”
世緯怔了怔。“你的意思是……”他很糊塗,弄不清楚狀況。
“我的意思是……”她很快的打斷他:“現在說任何話都太早,我們要結伴回北京,這漫長的旅途,我不想跟你弄成紅眉毛綠眼睛的!你放心,我絕不是糾纏不清的人,但是,我華又琳要的東西,我也不會輕易放掉!至於你是不是我要的,還尚待考驗呢!總之,我們的婚事,不妨到北京再說!”
這次談話,就這樣結束了。世緯發現,他拿所有的人都有辦法,就是拿華又琳,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天,已是歲盡冬殘,天氣好冷。小草和朱嫂,一邊一個,扶著漱蘭去花園裡曬太陽。這天的漱蘭精神很好,眼睛骨碌碌的東轉西轉,對周圍的事物,顯得十分好奇。
“娘,你累不累,要不要坐下來歇會兒?”小草問。
漱蘭低頭看著小草,這些日子來,她已習慣了小草。她的神志,仍然飄蕩在一個不為人知的世界裡,但她熟悉了小草的聲音,小草的笑容,小草溫暖的擁抱,和小草的熱情。她低頭看著她。一陣風過,小草額前的劉海飄拂著,她伸手去撫摸那劉海,這一撫摸,就發現小草額前被撞傷的疤痕。她急忙蹲下身子,對那早已癒合的疤痕拚命吹氣,用手拚命去揉著:“怎麼受傷了?”她問:“痛不痛?痛不痛?我給你吹吹,吹吹就不痛了!”小草太感動了,熱淚全往心裡湧去。
“外婆!”她激動的喊:“娘,她會心疼我了地!”
朱嫂看著她們兩個,深深為之動容。
漱蘭吹完了,站起身子,忽然又解下自己的圍巾,給小草圍在頭上,她圍了個亂七八糟,差點把小草窒息了,小草卻站著,動也不敢動。“風吹頭,會受涼的!”她說:“圍巾給你!把頭包起來!不要受涼了!”小草把圍巾拉下去一點,露出嘴來,又喜悅的喊:
“外婆!娘,她會照顧我了□!”
“手套手套!”漱蘭扯著自己的手套。“手套也給你!來!戴手套……”小草握住了漱蘭忙亂的手,抬起頭來,她滿眼閃著光彩,注視著漱蘭,用充滿渴盼的聲音,問:
“娘,你這麼疼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呢?”
漱蘭羞澀的笑了笑。“你是小草……”她慢吞吞的說。
小草一顆心提到了喉嚨口,眼睛瞪得好大好大。朱嫂用手一把矇住嘴,幾乎哭出聲音來。孰料,漱蘭卻繼續說了下去:“我也有一個小草。只有這麼大!”她比了比大小,就著急的回頭看。“小草會不會哭啊?她一個人在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