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大轎車時,覺得自己的血脈全體僨張起來,想到已奄奄一息的小草,憤怒和悲痛將他整個淹沒。他走到車子前面,見車中無人,他就把車子前前後後檢查了一遍。車子的保險槓,撞了一個凹痕,他伸手去摸車子的底盤,小草當時血流如注,這車子底下,準是血漬尚存。想著,他就掏出一條白手帕,去擦拭車子的底盤。果然,手帕上沾著褐色的汙漬,小草的血,早已凝固。
“喂喂喂!”一個荷著槍的衛兵,其勢洶洶的走了過來。“你幹嘛?在這裡鬼鬼崇祟的!這是魏局長的車子,你摸來摸去要做什麼?”“你去請魏一鳴出來!”紹謙一抬頭,眼中幾乎噴出火來。
“你是什麼人?敢直呼魏局長的名字?”衛兵一兇。
“我就是直呼他的名字!”紹謙往那衙門衝去,大聲的吼叫起來:“魏一鳴,你出來!你不要躲在那個衙門裡!你給我出來!”“咔啦”一聲,衛兵的子彈上了膛,冰冷的槍管抵住了他的額頭。“你要造反呀?”“你有種,就在光天化日下斃了我!”紹謙瞪大眼睛,對那衛兵一聲怒吼,這等氣勢,把那衛兵都嚇得一怔。“要不然,就讓你們那偉大的魏局長出來,有關生死大事,他不能躲著不露面……魏一鳴!魏一鳴!出來……”
這樣又吼又叫的,終於把魏一鳴給引出來了。他看看咆哮如雷的紹謙,定了定神,抬頭問:
“我就是魏一鳴,你找我做什麼?你是誰?”
“我是誰?”紹謙咬牙切齒,目眥盡裂。“昨天在你車子後面拚命喊叫的有一堆人,我就是其中一個!你這麼快就忘了嗎?”魏一鳴微微一退,眼光閃爍,似乎有些心虛。但是,立刻,他就恢復了鎮定。推了推鼻樑上的近視眼鏡,他看來溫文儒雅,氣定神閒。“你說些什麼,我一個字都不懂!”
“你!”紹謙又驚又怒。“你不懂?昨天你駕車經過立志小學,撞了一個十歲的小女孩,你不停車,讓那孩子卡在你車子底下一路拖過去,我們那麼一大群人在車後追著喊著……你就是不停車!你現在還敢說你不懂?”
“你弄錯了吧?”魏一鳴皺了皺眉頭。“什麼小女孩?什麼卡在車子底下?我昨天根本沒有經過什麼小學,這是幾點幾分發生的事情?我下了班一路開車回家,什麼事情也沒有啊!你這人從何而來?為什麼要誣賴人呢?”
紹謙瞪著魏一鳴,簡直要氣瘋了。他陡的就衝了過去,抓住魏一鳴的身子,就往車上撞,嘴裡怒極的大罵:
“你這個混帳王八蛋!卑鄙無恥的小人,明明是你撞了小草,你還敢否認得乾乾淨淨!你簡直是人面獸心……你連一點點歉意都沒有……我打死你……”他掄了拳頭,就往魏一鳴胸口捶去。“衛兵!衛兵!”魏一鳴急叫。
兩個衛兵衝上前來,見到紹謙這樣攻擊魏一鳴,舉起槍托,就狠狠砸上了紹謙的頭。紹謙應聲倒地。
“給我把他送到警察局去關起來……”
魏一鳴還沒喊完,石榴已飛快的奔了來,扶住了紹謙,就對魏一鳴打躬作揖:“局長你別生氣,他實在是傷心過度,才會喪失了理智,請您不要跟他計較……”魏一鳴驚魂甫定,拂了拂袖子,整了整衣裳。畢竟心虛,他瞪了石榴一眼,說:“看在你們有禍事發生的份上,我就不跟你們計較!但是,這件事到此為止!如果再來找我的麻煩,再胡說八道,再隨意毀謗政府官員……我會把你們一個個繩之以法!”
說完,他徑自上了車,砰然一聲關上車門,揚長而去了。
小草終於醒過來了,距離出事已經整整兩天。她只清醒了十幾分鍾,說了很有限的幾句話:
“我在哪裡啊?怎麼……好多人在我房裡呀!”
“小草!”青青僕在床邊,急切的、帶淚的喊著:“你醒了嗎?你認得我嗎?”“青青……”小草看著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