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署了一份相關的協議書。
奇怪的是,據裴文中本人說,此後有關“北京人”的一系列事情,他沒有再插手,而改由協和醫學院的院長鬍頓和總務長博文與美國公使館交涉、安排。事情為何如此?至今不得而知。從現在留下來的資料中,我們找不到任何線索、根據和理由,也沒人留下任何清晰的說明。我們只在裴文中本人後來撰寫的《“北京人”的失蹤》一文中,查到了這樣一段文字:
一直到1941年11月,才由北平的美國公使館轉來翁文灝的信,允許將“北京人”的標本全部運往美國,交紐約自然博物館保管,待戰爭結束後再行運回中國。但是當我與北平的美國公使館交涉時,他們的負責人卻說沒有得到重慶美國大使詹森的訓令,不便負責。我又請他們急電重慶請示詹森,等詹森回電答應,時間已經到了11月底。以後,就由協和醫學院的院長鬍頓和總務長博文二人與美國公使館交涉。
裴文中為什麼沒有和美國公使館繼續交涉,而改由胡頓和博文進行交涉?除了裴文中自己這一說法外,我們找不出其他任何根據。而胡頓和博文與美國公使館到底是怎麼交涉的,也撲朔迷離,無證可查。
“北京人”的歷史,從這時開始,似乎變得隱秘、複雜起來;而日美間的矛盾,更是發展到劍拔弩張的地步。
據有關資料表明,1941年11月2日這天,是個沒有太陽的日子,美國駐華艦隊總司令赫德上將一早起床,心情就極其煩躁。按慣例,他起床後的第一件事情還是打太極拳。在過去的歲月裡,每當赫德上將在打太極拳的時候,是任何人不許去驚擾的,也是任何人不敢去驚擾的。可這個早上的他尚未屏息靜氣、最後收關,一個軍務參謀便急匆匆地將一份來自美國海軍總部的命令送到了他的面前:
駐屯北平、天津海軍陸戰隊、駐滬海軍陸戰隊第四聯隊、駐華長江艦隊,務必迅速作好撤離準備,共赴菲律賓群島作軍事集結。
赫德總司令當即停止手腳,匆匆奔向辦公室。
自1927年起,美國海軍便派遣陸戰隊屯駐中國的北京、天津、上海等租界。近幾年來,儘管世界局勢越來越動盪不安,直至彼此水火不容、刀兵相見,但由於美國採取了中立和避而不戰的戰略指導思想,因而駐華美軍雖然身處戰爭漩渦,卻始終能夠毫無顧慮和不受任何威脅與傷害地平安度日。
可現在,太平洋上空滿天風險,戰事眼看就要一觸即發,凶多吉少的日美局勢不得不使遠在異國他鄉的美國官兵們越發地驚恐起來。他們在為美國命運擔憂的同時,更為自己的命運而深感不安,並隨時都在作著各種時兇時吉的推測,密切關注著美國政府作出的關於自己命運前程的點滴訊息。雖然,駐華美軍開赴菲律賓群島所進行的軍事集結,在很大程度上意味著將與7月24日在印度支那南部登陸的日軍及其後續部隊直接交鋒。但血戰在即,容不得有半點猶豫,何況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所以,駐華的美國海軍在接到命令後,立即行動起來,開始做著迅速撤離中國的準備。
而與此同時,遠在大洋彼岸的美國總統輪船公司,早在海軍總部發布命令的前三天,就按照政府的指令,派出了“範盤輪總統號”、“麥迪輪總統號”和“哈里遜總統號”三艘遠洋巨輪,從舊金山海岸拔錨起程,分別開往中國的秦皇島和上海,前來承載美軍撤離危機四起的中國。
當然,忙亂中的美軍們不會想到,此刻的日本已經決定孤注一擲,不惜一切代價對美、英、荷三國開戰———新組閣的日本首腦人物在1941年11月5日召開的御前會上經過一番激烈爭論和秘密策劃後,終於透過了關於太平洋局勢的《帝國國策實施要領》。日本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