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錦一反常態的嗯了一聲沒有說話,繼續轉過身去擦她那個寶貴的風鈴。
康小喬走到門口,吱啞的一聲推開門往外走,連錦忽然出言挽留
“……你等等。”
回頭一看,連錦居然伸手取下了視窗的風鈴,走到梳妝檯前找出了一個小匣子,將風鈴仔細的放進去,然後又蓋上了蓋子,走到康小喬面前
“你的琴……我很喜歡。可是我沒有那麼多的銀子可以給你,這串風鈴是我最重要的東西。送給你。”
康小喬一愣,仔細看了一眼連錦,眼圈有些發紅,聲音也不太正常。長睫毛溼漉漉的,看上去像是剛剛哭過。
“……你,你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連錦搖了搖頭,把裝著風鈴的盒子又往前推了推
“拿去吧。替我好好保管。”
她這麼一說,康小喬更覺得可疑。看來施則瑜所言非虛,連錦確實是要走了。只不過連錦並不是心甘情願的走,而是恐怕要被迫嫁給什麼來頭大的不得了的人了。
“你快說,怎麼了?”
連錦蒼白的笑了笑,平時神采飛揚的媚氣消失的一乾二淨,看上去十分頹唐憔悴,與之前彈琴時候的模樣截然相反。
“沒事。你走吧。”
康小喬心中懷疑,但又無從說起。連錦的態度十分決絕,即使康小喬有心多問,連錦也擺明了不會多講。
悻悻的拿著裝著風鈴的盒子回到房間,順手把風鈴拿出來掛在自己床頭,盯著看了許久也沒看出什麼端倪,唯有作罷。
想起自己那還沒等捂熱就花掉了的五百兩銀子,康小喬一時間有些惆悵。畢竟她才剛剛賣掉了那枚夜明珠,長安城中的笨蛋並不多,詐騙這種事情短期內不能再做。以後贖身和安家置業都需要銀子,看來一段時間內又不能離開胭脂樓了。甚至迫不得已的話,康小喬恐怕還需要跟施則瑜借錢。
——也不知道連錦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決定要查出箇中因由,但究竟要從何下手,暫時卻還沒有頭緒。
這時候她忽然後知後覺的想起來最近幾天以來連錦一直有些奇怪的態度。
——似乎也不是突如其來的……
沒有電力的城市總是沒什麼活力,失去不夜城的幫襯,休息的時間也就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前。於是原本在科技時代習慣熬夜的康小喬,現在也不知不覺的開始早早休息。
當然,這個所謂的‘早’,是相對於樓裡的其他人而言的。
就拿施則瑜本人來說,每天都要忙到天矇矇亮才能睡。而就算是‘下班’時間比較早的阿阮,也基本要忙到後半夜。
於是一直到康小喬睡著,樓裡的鶯歌燕舞也沒有停歇。
沒多久,連錦下了樓,到康小喬所住的房間找她。站在門前舉起手猶豫了半天要不要敲門進去,最終敲了三聲,可康小喬卻已經睡熟。
阿阮正巧結束了今天的工作,打算回到自己的房間去。康小喬搬出阿阮的房間以後直接住進了阿阮的隔壁,於是抱著琵琶回房的阿阮迎面看見了連錦欲言又止,站在門口百轉千回的小心敲門的樣子。
“連錦姐姐,發生了什麼事?按照她的習慣……現在應是已睡下了。姐姐有什麼事情要找小喬,我明日可以代傳給她。”
連錦趕緊說沒事,然後立刻離開了康小喬的門口。
——小情侶鬧彆扭了?
阿阮看著連錦的背影,覺得有些奇怪,有些想問問康小喬究竟是怎麼回事,只可惜小喬已經睡下了。
…
第二天康小喬起來的很早,她是整個胭脂樓裡睡的最早的人,自然也就是起來的最早的人。心裡還揣摩著昨晚連錦的異常,從錢袋裡翻出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