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運河那裡登船便利。。。。。。”
說話之間。布政使司衙門僕役已經上去動手教訓了。他們人數雖少,但巡檢司鄭少爺那邊的人手卻絲毫不敢反抗。
俗話說官大一級壓死人,這差的又豈止是一級?巡檢是從九品,地方官員裡品級最低的一級,布政使是從二品,地方官員裡品級最高的一級,差距簡直就是天地之別。
看著方應物與布政使公子寧師古平禮相待、侃侃而談,三言兩語便定下了後約,王小娘子繼續目瞪口呆。。。。。。
方應物扯了扯她的袖子。“該走了!沒甚好看的。”王小娘子恍恍惚惚、懵懵懂懂的隨著方應物向北城走去。
“要不要租轎子?”方應物問道。王瑜沉默以對,只是緩慢的搖了搖頭,方應物自是無所謂,慢慢在街上走著。
沒走多遠路,方應物忽然聽到一聲“對不起”。他左顧右看,最終確定這是身旁王小娘子說出來的。
方應物嘆口氣,“為什麼要說對不起?你不需要說對不起。”
王小娘子低頭看著地面,喃喃自語道:“奴家與父親自從搬到杭州後,父親為了站住腳十分拼命。每日裡累死累活,奴家看在眼裡十分心疼。
奴家不能為父親分太多憂勞,但父親要奴家做什麼,即便違心也只能咬咬牙去做。實在不忍心讓父親還為奴家操心。。。。。。”
方應物阻止了王小娘子繼續自責下去,“所以說,你不需要說對不起。若你與父親鬧了生分。豈不成了不孝之女?這我很明白,兩年前就很明白。我不能強求你去做不孝之女。”
在這個父母之命天經地義的時代,任是誰在這方面也無法苛責別人。所以方應物一直很理解王小娘子的難處。封閉山村裡那個純真、倔強的少女,終究還是要長大的。
兩年前麼?王小娘子不禁想起了方應物在院中大樹下的那番話:情竇初開是最甜美的,但初戀但也是最不成熟的,也是不可靠的,須知嬌花最不經風雨。。。。。。
這氣氛不對頭!方應物猛然醒悟過來,不由得暗自嘀咕,這是簡直就是朝著分手的節奏而去啊!
他趕緊停止了做心靈導師,故意另起話頭道:“其實你做的很不錯了,你知道今天你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情是什麼?”
“是什麼?”方應物這個問題成功引起了王小娘子的好奇心,她回想今日,感覺自己簡直是一塌糊塗,難道在方應物眼裡還有可取之處?
方應物笑道:“你最正確的一件事,就是剛才沒有為鄭某人等四個癩蛤蟆求情。”
王小娘子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細細想來,與方應物相比,那四個人說是癩蛤蟆確實也不過分,無論是哪個方面。
連她自己都奇怪,她居然還真是沒有為了幫那四個人求情說半個字,她什麼時候變成了這般冷酷的人?
不過話說回來,雖然今天方應物變得陌生,但不變的事依舊討人喜歡。兩年前的她,喜歡兩年前的方應物,兩年後的她,則更喜歡兩年後的方應物。
可惜造化弄人,機會陰錯陽差的被自己錯失了,以後還會再有機會嗎?王小娘子患得患失起來。
“今日之事,我看你便不要對你父親說了罷?以後的事情,還是我看著辦罷,你就不要多想了。”方應物又吩咐道。
王小娘子很言聽計從,不問原因便點點頭答應了。
方應物將王小娘子送回了家,便回了自己下榻的旅舍。卻在門廳那裡看到了王魁,原來王魁已經在這裡等候了一天了。
方應物苦笑道:“王朝奉你這是何苦來哉?若是有事要說,留個紙箋便是。”
“我是為族兄向你陪個罪,他昨夜委實無禮,還望閣下多多海涵。”王魁無奈道。
方應物搖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