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巧合來到榆林的讀書人才有可能大批次辦學收徒。
錯過這個機會,下次再想攀附上清流關係。就只能等延綏鎮出一個自己人進士了,也不知吾輩有生之年能看到否?”
越聽到別人說方應物的好處。彭指揮使越覺得十分堵心,冷笑道:“瞧你說得和真的似的,你就肯定方應物將來一定會中進士?別拋媚眼給瞎子看了!”
“那不要緊,你沒聽過另外一些流言麼?”
又他孃的有什麼流言?難道滿城都是流言只有他彭清不知道麼?彭指揮使忽然脾性大發的暴怒了!
他破口大罵道:“就話就說有屁就放!不要流言來流言去的!”
那親戚知道彭指揮性子不好,被罵了雖然不爽但礙於指揮使權勢也只能忍了。小心翼翼的說:“還有流。。。。。。訊息說這方應物的業師是前首輔商相公,他父親是翰林庶常。特別是他的外祖父是江南巡撫王恕,出身陝西三原書香大族,王恕的兒子則創辦了本省最好的書院。
就算方應物將來中不了進士,但只要入社學拜了方應物作業師,那將來也能自稱商相公和方庶常的徒孫罷?可以與三原王恕老大人牽扯上一丁點的關係罷?
有這層脈絡,也算有了師門源流,總比一點也沒有的孤家寡人好。說不定還能攀上三原王家,去三原書院進修,這比蝸居榆林城一方小天地豈不強得多?”
彭指揮想罵也罵不出來了,雖然仍舊萬分惱火,但卻不知道該罵什麼。他不想承認自己是見識短淺的井底之蛙。
從一開始彭指揮使根本沒有認識到方應物身上的財富。在他眼裡,方應物不過是個窮困潦倒的讀書人,有點背景也受困於現實,在這天高皇帝遠的榆林城完全不是他對手。但沒料到,方應物可以將自己優勢發揮出來並變現了。
話說方應物向孫大使借錢,就是為了辦社學。這種社學辦起來不像官方儒學那般麻煩,不需要刻意選址,更不需要按照左廟右學規制蓋學宮,至於學舍什麼的更不需要。
只要能找到地方和塾師,社學立刻就可以開張,簡單得很。方應物從城中關帝廟租了兩進院子,然後掛上了榆林社學的牌匾,於是乎就開張了。
就這麼一家草臺班子似的社學,開張之日硬是被踏破了門檻。無數家長不請自來,哭著喊著也要送子入學。。。。。。
正所謂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至於彭指揮那邊今天的官辦儒學開工典禮,當然就乏人問津了。進學的入口已經被楊巡撫和方應物卡住了,如果最終進不了衛學,那給彭指揮使面子參加開工典禮有何用處?
前來幫忙的孫大使站在關帝廟門口,看著各色頭面人物人來人往。
副總兵嶽大人來了,參將遊擊級別的來了四個,千總級別的來了七八個。。。。。。這讓孫大使如在夢中般目瞪口呆。
他還親眼目睹到,只開張了半個時辰,就把借給方應物的本錢收回來了,自行擔任塾師的方應物收束脩收到手軟。
難怪方應物信誓旦旦的說,過了今天還他兩倍的銀子,照這個趨勢,今天賺幾十倍都不是問題。大開眼界之後,孫大使萬分感慨,教育真是暴利行業吶。
“錯!”方應物糾正道:“這叫做知識就是力量!”
卻說彭指揮眼睜睜方應物那邊重新熱鬧非凡,而自己這邊冷冷清清,他想來想去沒什麼辦法。
說到底他也只是個實土衛所的指揮使,而不是封疆大吏巡撫,所以又去找鎮守中官張太監求救去了。
這延綏鎮守太監張遐張公公其實並不是很貪財的人,這次要搜刮銀兩也是有他的理由。
張公公在延綏邊鎮駐守幾年,實在不想吃這苦了。特別是他因為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