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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部分

國寺換了個位置,永平伯原本霸佔店產的行為變成了強佔報國寺地方。其實這個轉接比較生硬,有往永平伯頭上潑汙水的嫌疑,但關鍵在於皇家認不認帳?

以當朝太后那死命為自家人撈好處的性格,在繁華地帶有人主動為兄弟尋覓廟產,那自然求之不得、欣然納之。更何況太后居住在皇宮東北端,從北門出入到鐘鼓樓一帶很便利,把報國寺搬遷到這裡自然是極其讓太后中意的。

今上作為孝子,在這上頭自然沒有必要忤逆母親,再說今上也不是什麼嚴於律己的人,所以肯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認賬了。然後,這永平伯便屈尊到縣衙來聽審了。

從頭到尾連起來看,眾胥吏不得不讚一聲運籌精細,心裡隱隱對年輕縣尊產生了敬畏感。

方應物側頭對旁邊刑房書吏問道:“強佔店產、傳喚不到、毆打命官、毀損縣衙,數罪併罰,按大明律例該當何罪?”

書吏瞠目結舌。訥訥不能語。這些罪名加起來是很重的,充軍流放都是小意思。但犯人可是一位伯爵勳臣,他一個小吏如何敢說出口?

方應物罵了一聲:“不學無術的蠢材”!

又回過頭來判道:“念在是功臣之後。從輕處置,重責三十,枷號示眾一日!”在古代做官就是這點好,判罰起來自由度太大了。

這他孃的也叫從輕處置?安小伯爺忽然悟到什麼,天子雖然下詔說叫他到縣衙受審,其實就是給他和方應物一個私下裡解決糾紛的機會,但方應物卻是扯起虎皮做大旗、狐假虎威的對自己下狠手!

永平伯轉念又一想,即便方應物滿懷惡意的把自己修理了,天子大概也不會多說什麼。他一個二流伯爵丟人現眼又不是皇家丟人現眼,天子自然沒什麼感覺,只要事情早點結束就好。

永平伯念及此,咬牙切齒道:“方大人須知,士可殺不可辱!”

方知縣嗤笑一聲,嘲弄道:“你這胡作非為的紈絝也配稱是士麼?今日不是你撕毀傳票的時候了?不是你毆打本縣官吏的時候了?不是你縱兵行兇毀掉縣衙前庭的時候了?”

安小伯爺一時間啞口無言,方知縣再次下令道:“左右何在?難道叫本官親自動手麼?”

小伯爺怒喝道:“誰敢?!”

在大堂上當班的衙役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大老爺的命令應該是聽的,但是叫他們去打一個小伯爺的板子。那就實在有點不敢動。

關鍵時刻,還是隻能靠親信,方應石大喝一聲,從角落裡跳了出來。一巴掌把瘦弱的小伯爺拍倒在地上,就像上次對待永平伯府管家一樣。

又有人主動送了水火棍到方應石手裡,抬頭一看。果然還是張貴張班頭。方應石抬起水火棍,呀了一聲就要打下去。卻又發現張班頭站在旁邊一動不動,忍不住疑問道:“為何不一起動手?”

張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抬手道:“您請,您請!”方應石撇撇嘴,重新抬起水火棍,一下又一下的打了下去。

卻說在大堂外尚有不少還在等待的百姓,雖然聽不真切大堂裡發生了什麼時候,但卻都看到先前那氣勢洶洶的貴人進了大堂沒多久,便被按在地上打板子,一干百姓無不震驚的以為眼睛看錯。無論是來告狀的,還是來喊冤的,無不目瞪口呆。

那貴人身上的朝服還沒有脫下,從式樣來看,肯定是一位不得了的人物,聽剛才吆喝應該是永平伯。

一位伯爵就這樣被新知縣按在小破縣衙公堂上當眾行刑?這個場景,讓眾位目擊者感到人生觀都被顛覆了,他們從來沒有想象到過這樣的場景。

然後不知捱了多少下,貴人慘叫幾聲後昏了過去,堂下觀眾不由得冒出個詭異念頭,“原來大人物挨板子時,也和吾輩小民也沒甚區別。一樣會叫,一樣會裝得昏死過去,裝的一樣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