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和帕里斯這和世界文學史上都有較高的地位。 我認為這部小說的優點:勻稱、魁梧、俊美。 略帶譏諷神情的優雅的微笑好象更增添了他的美貌。 可是,儘管如此,他依然顯得有些呆板和睏倦。 歡樂、悲傷和激動未能在他那處女般嬌嫩的臉上掀起皺紋,但也未能使這張臉增添生機。“說實話,恕我直言,”奇奇科夫說,“我也不能明白,象您這樣一表人材怎麼會煩悶呢。 當然倘若缺錢花或受壞人排擠自當別論,有些壞人有時甚至想置人於死地呢。”
“問題就出在這類事情一件也沒有,”普拉託諾夫說,“您相信嗎,我有時真希望能發生一件這類事情,發生一件令人惶惶不安的事情。咳,哪怕有誰來惹我發怒呢!
可是沒有!
結果就只好煩悶了。“
“我不明白。 不過假如地不夠種、農奴少呢?”
“這一點絲毫沒有問題。我跟家兄有一萬俄畝地、一千多農奴。”
“這樣還煩悶。 不可明白!不過,假如農莊管理不善呢?
假如歉收呢?假如農奴死了許多呢?“
“相反,所有情況都好得不能再好了。家兄很擅長治家。”
“不能理解,”奇奇科夫說完,抖了抖肩膀。
“現在我們就來驅散煩悶吧,”主人說。“亞歷薩沙,快跑,到廚房去,吩咐廚子,快把露餡小餡餅給我們拿來。 迷糊葉梅利揚和小偷安託什卡在哪兒?為什麼還不端小吃來?”
不過,門開了。 迷糊葉梅利揚和小偷安託什卡拿著餐巾進來,將桌子鋪好,拿來了一個盤子,盤子上擺著六個玻璃罈子,罈子裡裝著各種顏色的酒。 不一會兒,盤子和玻璃罈子四周就擺了一圈碟子,碟子裡盛著魚子、乾酪、醃乳蘑、蜜環菌,還不斷地從廚房裡拿來一些有蓋的碟子,碟子裡傳出滋滋的油響。 迷糊葉梅利揚和小偷安託什卡是兩個好人,做事利索。 他們的渾名是主人給起的,原因只是因為沒有渾名一切都顯得好象平淡,但主人是不喜歡平淡的,主人為人心地善良,但是愛用辛辣的字眼兒。 不過人們也並不為此生他的氣。小吃之後是正餐。善良的主人這時就變成了十足的強盜。一看到誰盤裡只有一塊,便馬上送上另一塊,說:“不配成對兒,不管人還是鳥兒,都無法活。”客人吃了兩塊,便送去第三塊,說:“二算個什麼數?上帝喜歡三位一體。”客人吃完了三塊,他便對客人說:“哪兒有三個輪子的馬車?
誰蓋房子三個角?“四塊有四塊的順口溜,五塊有五塊的順口溜。 奇奇科夫吃什麼東西都一連吃了十二塊,心想:”咳,這回主人再找不到藉口來相逼了。“但事實並未如此,主人一句話沒說,就把烤牛犢最好的部位——脊背連同腰子都放到他的盤裡了,而且這是多大的一個牛犢啊!
“我用牛奶餵了它兩年哪,”主人道。“象照親生兒子一樣照料它!”
“吃不下啦!”奇奇科夫道。“你先嚐嘗看,然後就說吃不下!”
“咽不下了,實在沒有地方了。”
“教堂有時也擠得滿滿的,可是市長光臨——仍然有地方。 本來是擠得水洩不通啊。 您嚐嚐看:這塊東西和市長一樣。”
奇奇科夫嚐了嚐。 這塊東西果然和市長一樣,找到了地方,雖然看起來什麼也放不下了。喝酒也有一段故事。 彼圖赫從當鋪裡一拿到錢,就把十年內要喝的酒全買來儲存好了。他不停地斟酒;客人喝不了,他就讓亞歷薩沙和尼古拉沙喝;他倆一杯一杯地喝著;他們離開坐位時毫無醉意,就象喝了一杯水似的。 客人們就不行了:他們好不容易才掙扎到陽臺上,好不容易才坐進圈椅裡。主人一坐進自己那把有四個座位那麼寬的圈椅,立刻就進入夢鄉了。 他那肥胖的身軀變成了風箱,從張著的嘴和鼻孔裡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