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身卻找不到了璇玉姐姐的人影兒。沒了同伴,我看龍船的興致頓時低下了,便逆流回去找她。
“你個匈奴婆娘!哪裡來的滾哪裡去!”一聲暴喝從我前方傳來,我一看,看到璇玉姐姐正被一個錦衣人捏住了手腕,臉上的面紗被扯落,連滿頭的秀髮也被拉得散落。我一怔,平時覺得璇玉姐姐與中原人長相似乎不同,卻沒有把她往匈奴人身上靠。現在被那男子一提醒,我才發現,璇玉姐姐的眉骨、唇吻都的確有些匈奴人的長相。
我撥開人流走上去,扶住被那男子推得歪倒的璇玉,問璇玉:“沒傷著吧?”
璇玉姐姐被弄得很狼狽,她搖搖頭:“彎彎,我們快回去吧。”那男子冷哼一聲:“又來了一個小要飯的,這長安城被你們這起賤人弄得沒了體統!”
我攔在璇玉姐姐面前,下死勁盯了他兩眼,他微胖腰圓,臉上有著酒氣紅光。且記住了相貌,以後找個機會做了他。我已經好久沒有開殺戒了,既然有人找上門來,那可不能輕易放過了。他看我盯著他,露出嫌惡的表情:“爺還以為今日得著一個美人,沒承望是個胡人賤種,還捎帶這麼一個臭要飯的,真正晦氣!來人,給我把她們往死裡打!”
我悶了一悶,調戲婦女在先,嫌別人相貌不合意,還這般拳腳相加——居然有人可以囂張到這種地步。嘆口氣,拉起璇玉姐姐便往後逃。
鼓樂奏鳴,棨戟羅列,一隊虎氣凜凜的年輕軍人突然縱馬而來,整齊地停在路邊,恰攔住我們的逃路。他們一個個衣甲不凡,軍容嚴整,應該是漢家的皇族護衛隊。我正欲尋隙繞過去,聽得所有人都同時跪了下來:“吾皇萬歲,萬萬歲!”
我也只好跟著平民百姓一起跪下了,那錦衣男子趁機讓自己的手下將我們一把按住。
“昭平君大人!”一名身材瘦削的男子疾步走出,他面色微青,頜下有須。一雙眼睛裡冷得仿若寒潭,臉上卻堆滿了熱情的笑臉,如此反差讓人看著心裡滑膩膩地如同吞了一條蛇。我聽了他的話,看看那在我們身後半跪行禮的錦衣男子,原來他就是長安城那個臭名昭著的浪蕩子,昭平君郭君銳。聽說他母親隆慮公主乃是當今天子的三姐,年紀很大才有這麼一個寶貝兒子,看作掌上明珠,連皇上也縱容他數分。
“原來是張大人啊。”昭平君站直身子,與他見了個禮,那張大人則一揖到底,顯得恭敬無比。這付奴相讓我心中平白升起憎惡來。
那張大人的眼睛在我們和昭平君之間來回掃了一圈:“張湯奉皇上之命前來清道。不知這兩個賤民犯了什麼罪,昭平君大人如此生氣?”此人正是廷尉府的酷吏張湯,都說他執法嚴苛,為人陰險,專以奉迎皇上以謀私心。
“她們衝撞了我的儀容!”昭平君道,他們這個朝代,賤民與他們貴族一個是地下,一個是天上,衝撞了貴族的儀容,是一個可大可小的罪名。說穿了,貴族見你不順眼,就能隨便捏把你。
“原來如此。”張湯狡詐的目光一縱而逝,“皇上的聖駕就在後面,聽說昭平君在此處,讓卑臣請您過去說話。”他看了看我們,“你們兩個,也跟著去。”我心中一跳,就憑昭平君那些人,我和璇玉姐姐完全可以全身而退,現在,這位張湯大人身後站滿了御林軍打扮的軍士,一旦判罪我們則插翅難逃。不過是兩個小賤民,何必把事情弄到皇上那邊去呢?
周圍密密麻麻跪好了長安城的平頭百姓,我想逃沒得逃,便只得跟著去。
正文 第四十七章 列馬馳道紅牆柳
周圍密密麻麻跪好了長安城的平頭百姓,我想逃沒得逃,便跟著去。心想實在不成便據理力爭,畢竟我們又沒有打傷他們的人,還是有扳回的餘地的。
“張湯!”一個男子的聲音從那輛金色螭龍盤繞的馬車中傳來,“怎麼,又是皇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