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捧能得到的。
齊禹侯稍顯消瘦,面上稜角分明,曾有風水弈者說道:看齊老爺這面容,要是生在亂世必為一代梟雄。
褒獎之言他受得坦然,答道:“生在當代,亦是如此!”
面對燕幽的拱手致歉,齊禹侯端坐著,並未站起還禮,撇撇嘴道:“原來是燕幽大人,來我齊家所為何事?”
齊禹侯將高高在上的姿態做得理所當然。
燕幽也懶得與他口舌,直截了當道:“今晚我監察司行會,卻有眾多司任缺席,聽聞是來齊家赴宴,那我就只能親自來齊家請他們,還想找禹侯兄借塊地方,讓我將監察司行會主持完。”
齊禹侯端起酒杯,面無表情,道:“不借!他們今晚是我的客人,也不會去參加你那什麼行會,想請他們?改日吧!”
“哦。”
齊禹侯咄咄逼人,燕幽卻不惱,將目光稍偏,轉到坐在齊禹侯身邊的兩人身上。
這兩人正是監察司的兩名司空,左司空恆楚悠,右司空羅啟榮。
這兩名監察司的權要人物被酒色養得有些虛胖,面對燕幽犀利的眼神根本不懼,由恆楚悠開口道:“大人,這世上自古以來就有先來後到之理,禹侯兄在三日前就已相邀,所以只能缺席監察司行會了。”
羅啟榮在旁連連點頭,也是這個說辭。
嘴裡說的是理,可世上哪有因為私人宴請而誤了公務的道理,不過是站隊齊家的婉轉之詞。
“哦。”
燕幽輕描淡寫的哦了一聲,繼續道:“既然兩位是懂理之人,那麼此事就不再提!”
齊禹侯,恆楚悠,羅啟榮齊齊一怔,沒想到燕幽如此好說話,準備好的犀利說辭只能咽回肚子裡去。
燕幽將眾人的神色盡收眼底,笑道:“今日來此,還有另外一件事,前日我親自出手,捉拿了一名妄動弈術的弈者,叫賀缺,聽說是齊家的人?”
此等小事,齊禹侯要是否認就顯得退怯了,放下酒杯點點頭道:“是!又如何?”
是!有如何?
齊家的霸道,在齊禹侯身上展現得淋漓盡致,敢這樣回答監察司殺神的人真不多。
燕幽卻根本不惱,滿臉是笑,只是他本是嚴肅之人,此時笑起來讓齊禹侯覺得非常刺眼。
燕幽特意將語速放慢,像是深怕院中的人聽不見:“人都死了,還能如何啊?”
人都死了,還能如何!
院中眾人懷疑聽錯了,齊禹侯臉上則陰雲密佈,陰沉得嚇人。
燕幽卻還嫌齊禹侯的臉色不夠難看,繼續道:“賀缺在牢中妄圖襲擊本官,被我一刀給斬了。我知禹侯兄乃一家之主,事務纏身,聽聞今日禹侯兄在家中設宴,我正好趁著禹侯兄難得的空閒時間,上門來親自將賀缺的屍身送還與你。”
燕幽說完轉身拍了拍手,莫崢右手提著賀缺的屍身,越眾而出。
院中眾人,能清晰看到賀缺凝固在臉上的驚慌。
你設宴來我還屍,一具血淋淋的屍體和一場奢靡的盛宴,讓在場眾人生出一種荒謬的恍惚感。
面對齊家眾人,莫崢怡然不懼,走上前去,渾身真元運至右手,抬手一撩,賀缺的屍體從他手中飛出。
“豎子爾敢!”
“找死!”
齊家的呵斥之聲四起,都以為莫崢只是將屍體放下而已,哪知道他居然抬手往齊禹侯所在的主桌扔來!
待他們反應過來時,已經遲了。
哐噹一聲,賀缺的屍身重重的砸在主桌之上,即便賀缺不重,依然將桌上的碗盤砸得粉碎,燕窩魚翅渾著湯湯水水,濺了桌旁幾人一身,三兩根麵條還掛在恆楚悠的發須之上。
堂堂齊家,何時受過此等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