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

方凝開口了，“我雪僧師兄何等出塵溫和之人，對這樣的人，你竟都下得去毒手，你還是不是人？”

隨著她這一開口，四周很多目光都唰的落在凌雲身上。

凌雲表情平淡：“方凝，其他人或許有這個資格質問我，唯獨你沒有，當初如果不是你挑撥，雪僧會向我發出挑戰？

我與雪僧，本來素不相識，更談不上仇怨，是你出於私心，想為虛無道報仇，才慫恿雪僧來與我結仇。

既然是仇敵，那我殺之何妨！”

方凝身軀猛顫，如遭雷擊。

一股錐心的刺痛，傳入她靈魂深處。

此刻，她也後悔了。

凌雲的話，無疑提醒她，是她害了雪僧。

四周其他人看向方凝的目光，也變得有些古怪。

在人們看來，凌雲說的似乎沒錯。

雪僧本和凌雲都不認識，更談不上仇恨，是方凝主動替雪僧向凌雲發出挑戰，這才有了這樣的悲劇。

當然，人們並不知道，大雪山派雪僧去西荒，是另有圖謀，即便凌雲與雪僧之間沒有挑戰一事嗎，他也同樣會殺雪僧。

“傻丫頭，你不用自責，虛無道是你喜歡的人，你想為他復仇，這是人之常情。”

方凝身邊一箇中年男子摸了摸方凝腦袋。

“哥。”

方凝眼眶發紅。

四周其他人，看到這中年男子，臉色都顯得凝重。

這中年男子正是方凝的親哥哥方東。

方東，不朽榜第十九名，四十三歲，五階武聖。

他比方凝大了十多歲。

所以對方凝這個妹妹，他是極度寵愛的。

當即，方東就目光森冷的看向凌雲：“凌雲，你很了不起，我大雪山乃至世人對你，都一直低估，以至於不慎，讓你殺了雪僧師弟。”

他這話，分明是在諷刺和威脅凌雲。

凌雲卻是一笑：“承蒙過獎。”

方東面龐不由抽搐：“很好，你果然囂張，真以為我大雪山治不了你？”

說話之時，他身上已是殺意狂湧。

看他這架勢，分明是打算，直接在這對凌雲出手。

“方東，你想做什麼？妖魔臺開啟在即，這個時候嚴禁任何爭鬥，否則就是挑釁不朽城的規矩，你身為大雪山真傳，這是要以身試法嗎？”

蕭寧冷冷道。

方東眼皮一跳，只能收斂殺意。

如果他能迅速斬殺凌雲，那隻能會被治個過失殺人，即便觸犯不朽城規矩，懲罰也比較輕。

畢竟凌雲身後沒有強大背景，甚至很多勢力都巴不得他死。

但蕭寧這個龍牙樓的人也參與進來，他再敢出手，事情就沒那麼好收場了。

就算蕭寧這一脈，在龍牙樓再怎麼不受待見，龍牙樓也不會坐視其他人肆意殺龍牙樓的人。

何況，蕭寧這一脈哪怕再衰落，也依然有著讓人忌憚的支撐，否則早就被龍牙樓其他派系給吞併消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