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知道嗎,我現在就跟做夢一樣,不,我甚至做夢都不敢想象,我竟然會跟東來老闆坐在一塊喝酒,而且,喝的還是這種十幾塊錢的二鍋頭,就著花生米、鹹菜,兄弟,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是不是東來老闆?你不會跟我一樣,也是跟東來老闆重名的吧?”
“東來老闆咋了?東來老闆就不是人啊?實話告訴你吧,好多年前,我也跟你一樣,被我最信任的兄弟給坑了,公司倒閉,欠了一屁股債,老婆也跟人跑了,就剩我一個人,天天借酒澆愁,也是幾瓶二鍋頭,幾袋花生米、鹹菜,一喝一晚上。”
“騙誰呢?你以為我真喝多了?還你老婆跟人跑了,哪個老婆?跟誰跑了?”
“呃~~喝多了喝多了,嘴一禿嚕,就胡說八道了,兄弟別當真哈,不過有一點真沒騙你,以前我的確就是幾瓶二鍋頭,幾袋花生米、鹹菜,喝一晚上。”
“這我信,酒這玩意兒,是好東西啊,一杯酒下去,啥煩惱都忘了,來,走一個。”
“走一個~~不過,你這酒量可以啊,我縱橫酒場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遇到能跟我棋逢對手的,當然,除了我家裡那幾個老傢伙之外。”
“呵,不是我誇,別的方面,咱可能不行,但是論喝酒,咱從小到大就沒服過!”
“是嗎?來,我還真不服氣了,今天咱哥倆兒,必須分出個高下!”
“分就分,怕你啊!”
…………
兩人就在這個破舊不堪的小屋裡,幾瓶二鍋頭,幾袋花生米、鹹菜,喝了一晚上。
到最後也沒分出個勝負來。
反正,都有了五六分的醉意。
今天這場酒,算是李東重生以來,喝的最盡興的一場了。
酒逢知己千杯少,而李東跟李東,那就是自己跟自己喝酒。
爽快啊。
藉著酒勁,李東把這些年憋在心裡的一些話,都跟另一個李東說了。
而另一個李東呢,也很好的扮演了一個傾聽者的角色。
每一句話,都恰好說在李東的心坎上。
兩人就彷彿是彼此肚子裡的蛔蟲一樣,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麼,也能理解對方的心情。
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不知不覺,外面天已大亮。
那個李東看著外面的亮光,搖頭苦笑說,今天沒法出去幹活了,耽誤了一天的工錢。
李東笑罵說,一百萬都給你送過來了,還在乎那一天的工錢啊?給了你一百萬,讓你陪我喝個酒,還委屈你了?
那個李東哈哈大笑,連說自己矯情了,這一百一十萬,他收下了,等睡起覺來,他就去銀行把錢存上。
不,一會兒銀行開門,他就去存,存完再回來睡覺。
要不然,這覺也睡不踏實。
李東說這才對嘛。
那個李東沉默了一陣,說了聲謝謝。
李東笑了,拿起一個花生米,朝他頭上砸了過去,說他矯情。
那個李東笑著說,他是想感謝老天爺,在他人生最黑暗的時候,遇到了李東,現在,天亮了。
李東怔了怔,然後搖搖頭,說了句,他也是。
…………
李東醉醺醺的回到家,馬冬梅也沒多問什麼,只是問他要不要做一碗醒酒湯給他喝。
李東說不用,就上樓睡覺了。
一覺睡到天傍黑。
下樓來,卻見胡玥也在家裡,正跟馬冬梅在那聊著什麼。
見李東下來,胡玥就問道:“昨晚喝酒了?跟誰喝的?聽馬嬸說,今天早上都快九點了才回來。”
李東揉著隱隱有些發疼的腦門,說道:“昨天把西西送回她爸那裡,就順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