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們倆到底要聊多久呢。”

林奕承接過書本，笑著回道：“謝謝啦！”

接著，他便坐到了馬車外面的車軾上開始看書。謝家的馬車也被換成了由林一駕駛，而楊伍則去了林奕承乘坐的那輛馬車那裡，與阿易一起駕車前行。

***

馬車緩緩地行駛在泥濘的道路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而車廂內的氣氛異常沉悶，兩人皆沉默不語。

謝卿言偷偷瞄向旁邊的人，只見他安靜地坐在那裡，手上翻著一本詩集，但那書頁翻動得極快，顯然心思並未放在書上。

【系統 007：宿主，你不是說要好好解釋、道歉嗎！怎麼還不是說話？】

謝卿言撅起嘴巴，小聲嘟囔道：“我這不是在組織語言嘛，生怕又說錯什麼話，再次傷害到他那顆脆弱的心。”

【系統 007：也對，畢竟你剛才可直接說人家是短命鬼呢。】

謝卿言不禁想起自己剛剛說過的話，臉上露出一絲懊惱和自責。

她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開口說道：“那個……顧景淵，對不起哦，我真的不是故意說出那些話的。”

顧景淵翻動書頁的手突然停頓下來，眼神中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傷痛，但他的聲音卻依然平靜無波：“姑娘並沒有做錯什麼，這本來就是事實，我不應該生氣的。”

見他在故作堅強，假裝無所謂，謝卿言就急了。

“你該生氣的，那些貶低的話，誰聽了都應當不開心。”謝卿言面露愧疚之色，緩緩說道：“我不應該為了讓柳問琴再誤會我，就如此貶低你，你其實沒有那麼不堪，是我說的太誇張了。”

“長得帥不就是最大的優點嘛，讓我選，也選長得帥的公子。”緊接著，她繼續誇讚道：“其次，你聰明、敏銳，善良、正直。雖然沒有功名、官職，但也是因為那位的緣故，你要是想，肯定能當狀元。雖然身子骨不好，可身邊有好多武功高強的暗衛，不怕危險。”

說著說著，謝卿言愧疚低下腦袋，自責道：“你真的很好，不要因為我的話而自卑。”

良久，顧景淵暗暗吐槽一口濁氣，抬手，用手中的書卷輕敲她的腦袋。

謝卿言吃痛，忍不住叫了一聲：“哎呦！”

見狀，他輕笑出聲：“行了，我也出了口惡氣了，現在我們兩清了。”

謝卿言輕咬下唇，有些不敢看他，只敢用眼角餘光小心翼翼地瞥著他，見他臉色還算正常後，才鼓起勇氣看向他，眼中滿是緊張。

“真的不生氣了？”

顧景淵點點頭，但隨即又丟擲了另一個問題給她：“那你告訴我，為什麼會說出那些貶低人的話呢？”

謝卿言垂眸思考了片刻，然後抬頭認真地回答道：“因為柳問琴覺得我就應該喜歡你，我說不喜，她又非覺得我是欲擒故縱，吵到後面，我感覺很累、很疲倦，所以就想說出些讓她知難而退的話。但我沒想到……這些話卻傷害了你。”

如果可以重來一次，她絕對不會再和柳問琴爭吵那種沒有任何意義的話，直接表明她的態度，便直接轉身離開，不做過多糾纏。

她真是太蠢了，竟然陷入了自證的矛盾之中。

“不管怎樣，我再次真誠向你道歉。我知道‘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這個道理，你生氣也是應該的。”謝卿言低下頭，語氣誠懇地說道。

顧景淵沉默片刻，心想她畢竟還年輕，需要一些教導，便他耐心地告訴她，以後無論遇到什麼事情，都要先冷靜，不要輕易被情緒左右。同時，他提醒她要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普通人對於權貴來說猶如螻蟻一般渺小，如果今天換成其他任何人，她的性命可能早就不保了。

謝卿言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