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你知道原因的。」
第一次在恆立僅僅由他登臺的年會,即使是董事會的成員也無話可說。他終於逃脫了父親光環的籠罩,第一次成功推動自己的專案在二十二個城市落地。
即使是以自己的父親病重昏迷作為代價,他也依舊覺得值得。
說到父親,他皺了皺眉,問:「今天把手機忘家裡沒帶過來,想起這個就覺得掃興。」
「那不是私人號碼嗎?能聯絡到那個號碼的人今天不都已經在這裡了嗎?急什麼。」
他笑起來,被她說的心悅誠服:「我們認識都有幾年了?」
石棠難得對他認真的思考了下,答案卻是:「七年?還是八年?反正我在公司的年假已經積累幾十天了,都沒用過呢。」
「今天過完,」鍾嘉澤攥起她的手吻了下,「就是八年整了。我們認識和在一起整整八年了。」
「這麼久了嗎?」她沖他服帖的笑,卻也忍不住悵惘。只是迷茫間,她的脖頸卻被一片冰涼刺激,於是忍不住瑟縮了下,手拿起來。
是吊墜嗎?她想,眼裡看到的卻是一枚被懸掛於上的鑽戒,在走廊盡頭的吊燈的照映下閃閃發光。
他果然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麼。石棠想。
「我猜你現在想的是這顆鑽是幾克拉的,什麼品牌,賣了能值多少錢吧。」鍾嘉澤說,「等回去之後再告訴你。」
他向後退一步,伸出自己的左臂,問:「願意先牽住我嗎?」
石棠挽上去,想想又放下,在鍾嘉澤疑問的目光中把戴在自己脖頸上的項鍊摘下,隨手塞進鍾嘉澤的褲子口袋裡,拍了拍,說:「先交給你保管,等回家再拿出來。」
「哪有你這樣的。」他隨手拂過她碰過的地方,微微嘆氣,再次走進人群時,又是一個溫和有禮的好青年形象。
石棠站在他的旁邊,一直得體的微笑,全然看不出剛剛的樣子。
酒精麻痺了人的神經。在場的人皆是這座城市裡有頭有臉的人,彼此間早在各種場合打交道過無數次,同樣在背地裡聽說過許多的秘聞軼事。就好像在這場宴會裡的鐘盡生,第一次出席,卻吸引了幾乎是所有人的注意。
在第三次有人端著酒杯朝他走 過來的時候,鍾盡生悄悄地側過身,面對程至站著,臉上稍稍浮現出醉意,朝程至心照不宣的做了個撇嘴的動作。
過來的是陳董和他的夫人,恆立的董事會裡比較有話語權的兩位中的一位。
他的年紀已經比較大了,比鍾父還要大上個十歲,但精神狀態卻明顯比此刻躺在病床上的鐘父好了太多,花白的頭髮梳的條理,精神奕奕的樣子道:「盡生啊,這還是你第一次以鍾家的身份參加宴會吧。」
或許這件事對於有些人來說不好挑明,但對於陳董這樣資歷深厚、威望又高的老人來說,就顯然直說了,不用給鍾家半點面子。
「對,之前也一直在國外,沒有機會參加。」
「你的母親身體還好嗎?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她了。」
「身體挺好的,現在還在到處旅遊呢。」
「那就好。」陳董聽罷,心滿意足,「她以前上學的時候就特別叛逆,喜歡到處去玩,現在還是沒變。」
「是啊。」鍾盡生聽到他說的話,臉上神色柔和了些,「說起來您也算是我媽媽的長輩了。」
有了這一個聯絡,陳董明顯情緒外露了些,神情感慨:「去年你父親讓你回國,我以為是他終於想明白,想要補償你們一家。誰知道他突然病重,如今的鐘總和你雖然是同父異母,但是從小不在一起長大,感情根本比不上親生兄妹啊。」
「他是一個很溫和的人,對我已經盡到了作為哥哥的義務。」鍾盡生低聲道,端起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