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上永遠帶著的宜人的微笑。

“你是曹琳芳？”雖然已經有快三年沒見過面，但是楊凡依然能立刻聽出她的聲音。有些人你或許不會總是想著她，惦著她，但是卻絕對不會忘記她……曹琳芳就是那樣一種女孩。

“恩。”曹琳芳的聲音裡似乎還帶上了一絲頑皮的笑意，“為了找你的電話，我可花了不少工夫呢。”

“啊，我這幾天有考試……”楊凡並沒有相信曹琳芳的話，她的語氣實在不像是一個快死的人。而且，楊凡也更願意相信這個好朋友是在跟他開玩笑。

“你到底來不來？”聲音裡似乎又加了點賭氣的成分。

“我真的有考試，考完了我去看你好不好？”楊凡自己都覺得這話說的很可笑，他好象在哄女朋友，可是他和曹琳芳卻什麼關係也沒有。就算硬要說有，也不過是高中的時候坐了三年的前後桌而已，他們之間恐怕說話都沒有超過二十句。

“不好！”

“為什麼？”楊凡很驚訝。他不明白曹琳芳怎麼會用這種語氣和自己說話，他甚至在想曹琳芳是不是把自己當作別人了。

“楊凡！”

“恩？”

“因為我喜歡你。”說出這幾個字之後，楊凡在電話裡就能聽出來。曹琳芳哭了，而且哭的很傷心。她哭泣的聲音從話筒裡傳過來，非常清楚。

“別哭別哭。我馬上就來。你現在在哪裡？”楊凡也不知道該如何應付這樣的局面，他慌慌張張的一邊試圖在電話裡安慰曹琳芳，一邊打聽著她的位置。

“我在北京市第一人民醫院。”

第九章　小說之始

楊凡的心猛的沉了下去。在他的印象裡，曹琳芳是一個和陳芊芊一樣的天之嬌女。她們都美麗漂亮，成績優秀，在高中的時候就都是老師手心裡的寶貝，而且她就坐在楊凡的前面。

楊凡也曾經問過自己，為什麼會喜歡陳芊芊而不是曹琳芳，不過比較了半天之後，他也只能苦笑著給自己一個答案：可能真的是距離產生美。

這樣的一個女孩子怎麼會在正要享受美好青春的時候死去？

帶著滿心的驚訝楊凡趕到醫院。然後，他就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曹琳芳。

聽著曹琳芳對自己的傾訴，楊凡再也不能抑制自己的眼淚，因為他在曹琳芳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又何嘗不是這樣深深的無怨無悔的愛著陳芊芊？他又何嘗不是每次話到了嘴邊又把它咽迴心底？他又何嘗不是一邊絕望，一邊卻用那唯一的一點希望鼓勵自己繼續苦苦等待？

可是他們還不一樣。

他，楊凡，真的是一個平凡到極點的男人。他除了等待，沒有其他的選擇。但是曹琳芳呢？她美麗，她溫柔，她善解人意……無論哪個方面她都是如此優秀。楊凡相信，只要她願意，追她的男生可以從王府井一直排到長安街。那麼她又憑什麼等待？

夢裡的楊凡震驚於曹琳芳對自己的青睞，他感到非常內疚，但是卻同樣沒有辦法。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她的病床前陪伴她度過了一週的“幸福”時光。

一個月之後，曹琳芳去了。出於對她的愧疚，楊凡中斷了與陳芊芊一直持續著的聯絡。而這個時候，楊凡已經知道陳芊芊有了一個與她走的很近的“男性朋友”。也是從這個時候開始，楊凡迷戀上了網路小說。他覺得只有這個才能給自己一點安慰。

想到這裡，現實中的楊凡突然覺得很痛苦。他忽然想了周星馳那一段最經典的對白：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對那個女孩子說三個字：我愛你。如果一定要在這份愛的前面加上一個期限，我希望是，一萬年。

現在上天真的給了他一次重來的機會，但他能對曹琳芳說“我愛你”嗎？

他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