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琭醒來的時候已是傍晚,皇上與胤礽都不在,寢殿內也只有竹溪一個人在守著。
瑪琭稍稍動彈一下眼皮,竹溪便一個箭步撲到了床邊,直接將頭懟在了瑪琭正上方,以便仔細觀察瑪琭的狀態。
雖然桂嬤嬤說小主並沒有喝那碗湯,可竹溪就是擔心的不行。
瑪琭剛剛睜開眼睛,入目便是一張渾圓的大臉,下巴上層層疊疊的幾道肉。
一雙眼睛眼白居多,佈滿了紅血絲。
瑪琭瞳孔放大,抄起手邊的臂枕就砸了過去。
竹溪見瑪琭醒了過來,興奮的不得了:“小主... ...啊!”
話還沒說完,竹溪就被一側飛來的臂枕砸了出去,結結實實的摔了一個大屁墩兒。
聽見竹溪的聲音,瑪琭才反應過來,立馬支起上半身去尋竹溪:“竹溪?你可還好?”
“小,小主,奴婢無事。”竹溪捂著鼻子,嘿嘿直笑。
瑪琭瞧見坐在地上的竹溪,剛剛鬆了一口氣,就瞧見竹溪捂著鼻子的手縫中間浸了兩道兒血痕。
瑪琭趕忙下地,蹲在竹溪身前:“快把手拿開,讓我看看。”
竹溪聽話的鬆開了手,鼻子嘴巴連帶著臉頰,血糊糊的一片紅。
瑪琭看的直皺眉:“你且等等,我讓小福子去請太醫。”
竹溪拉住欲起身往外走的瑪琭,將人按回了床上:“嘿嘿嘿,太醫哪裡會理會我這樣的奴婢?嘿嘿嘿,小主別急,奴婢用冷水洗洗便好。嘿嘿嘿... ...”
“那你快去。”竹溪“嘿嘿嘿”的瑪琭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搓了搓手臂,看著竹溪小跑著出門。
剛走出幾步,又被鋪在地上的毯子邊緣又絆了一跤。
“哎!”瑪琭剛剛站起身子,想要過去檢視竹溪的情況。
就見竹溪飛快的爬了起來,回頭衝著瑪琭傻笑:“嘿嘿嘿!”
瑪琭頓住了腳步:就挺驚悚的!
見著竹溪出去,瑪琭捧著肚子慢慢的躺回了床上,剛剛躺好,就聽見院子裡傳來了“砰”、“嘣”的兩聲巨響,驚的瑪琭又坐了起來。
一盞茶之後,竹溪“嘿嘿嘿”的走了進來,頂著烏青的眼眶和嘴角!
瑪琭嘴角抽搐:“真的不用請太醫來瞧瞧嗎?”
竹溪的嘴巴都快要咧到耳朵邊上了:“奴婢參見德嬪娘娘,德嬪娘娘千歲金安!”
“嘶!”嘴咧的太大,扯痛了嘴角的淤青。
“德嬪?”瑪琭昏睡之後的事情還來不及詢問,此刻有些懵。
“嘿嘿嘿。”竹溪自顧自的起身,給瑪琭倒了一杯溫水,走到床榻旁邊,跪坐在腳踏上:“是啊,皇上封了您為德嬪,居永和宮主殿,於腹中皇嗣滿月時行冊封禮。”
瑪琭接過了竹溪遞過來的水杯,問道:“那禧嬪呢?”
“禧嬪被罰了禁足,此生不得出春禧殿半步。”竹溪咧著大嘴看向瑪琭:“說來好笑,綠荷竟然棄了禧嬪娘娘,反而到養狗處給太子殿下養狗去了。”
“太醫呢?”瑪琭又急著問道:“可有說我腹中孩子如何了?”
“太醫說小主並無大礙,可奴婢卻怎麼也放心不下,只想在這裡守著小主,小主此次也太過於冒險了,若是稍稍有何差池該怎麼好... ...”竹溪碎碎念念。
瑪琭真是驚奇於竹溪咧著大嘴還能利索的說這麼許多的話。
次日,瑪琭早早的起身洗漱,之後便帶著桂嬤嬤去往乾清宮。
“嬤嬤,昨日的事到底如何?”路上,瑪琭小聲的與桂嬤嬤咬耳朵。
昨天聽著竹溪雲裡霧裡的說了一通,瑪琭躺在床上想了大半宿,如今只想聽著桂嬤嬤再仔細的說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