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軟軟的嗓音,帶著幾分埋怨,入他耳的卻是滿滿的甜。
她總是習慣淡淡的對著人和事,怕是連她自己都以為自己情淡吧。
但他卻瞧得出,事實上,她待人總有距離是因為她這人耐不得別人對她百般好。
就如他總是氣她鬧她,做了不少讓她羞憤交加的事,但他也真的對她萬般的寵溺,時日久了,她也就漸漸對他上了心……或許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最近時常對他心軟。
他疲憊小憩時,她會輕巧的為他蓋薄毯;他在書房忙碌時,她會主動為他送上茶點——管事說她近日在廚房裡跟廚娘學做糕點,還故作不經意的問起過他最愛的是哪一種,然後,在學那幾種點心時,學得異常用心。
最初那次他硬拗她為他縫香囊,其實是逗她的,但昨日槐書悄悄告訴他,她在偷偷跟著伺候她的丫鬟學刺繡,首先學的就是香囊的製法……她還不許丫鬟跟旁人說,但她不知道,伺候她的小丫鬟,和槐書可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過不多久就是槐書的媳婦了,自然什麼話都會對槐書講。
事實證明,她就是那種有人對她百般好,她便會千般的去珍惜去回報的人。他從來沒有看錯過人。
縱然現下,她對他的感情不一定是深刻的男女之情,他也有了足夠的信心,相信就這樣日復一日的磨下去,他總有一天能把她的心完整的收入囊中。
她想得沒錯,他要寵她寵到這世上再也不可能有第二個人能像他這般對她好,這樣,她就再也離不開他了。
“我想早點見到你。”他瞧著她,溫柔地笑。
她立刻紅了俏臉,垂頭躲開他的視線。
還有這一點——她臉皮超薄,聽不得動人的情話,只要他一這樣說話,她就羞得不知所措。
她在她原本的世界年齡大了又如何?她在為人處事上著實是成熟穩重,但在感情上,還不是一樣單純如稚兒?
而這,正是他所想要的那種一生一世唯你一人而已。
侍衛已機靈的沒有出聲打擾,直接趕了馬車上路。
他揉揉額角,面露疲憊的朝著她勾勾唇角,“我還想睡一會兒。”
“好。”
她柔順的低頭,想將車內的軟墊整理好讓他躺下,不料他卻一個歪身,就那麼倒在了她的腿上。
他靜靜的張著眼睛瞧了她驚訝的小臉一會兒,見她沒發火也沒有要咬人的跡象,就閉上眼睛,放心地睡去了。
時光,就在這一片的靜謐之中悄然的流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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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李少爺來了。”春兒走進來,對著正準備去書房看賬本的江若雪說。
“誰?”江若雪眨眨眼,腦子裡一時間對不上這個稱號。
“小姐您的未婚夫,李聖棋李少爺。”
那個姓李的?!江若雪愣了下,才喃喃道:“他來幹什麼?”
“說是來探病的。還有,江大小姐也跟來了。”
江若雪沉吟下,對春兒吩咐:“去告訴管家,就說我又病在床榻上起不來身了。”
“啊?”春兒愣了愣。
“去吧,我這就去內室躺著,你順便去熬一碗寧神的湯藥過來,待會端來給我。”
春兒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領命去了。
江若雪一邊返回內室躺到床上裝病,一邊想著這李聖棋和江若梅不是前幾天私下碰著面了,還一起好好的遊玩了一番嗎,怎麼這會兒又想起她來了?
她知道管家一聽她生病的說辭,就會懂得擋下李聖棋,畢竟還不是真正的名正言順,縱使是有了婚約的未婚夫妻,也容不得他進來她的房間。
她是真的很不想見李聖棋。
嚴格來講,李聖棋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