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理智還是說服了情感,範世諳猛一拍他後背,將他拍了個踉蹌,“死了,我可不給你收屍。”
……
“嚴局,三隊做套,拿我這個隊長開涮?”周霸現在看誰都不順眼。
老好人徐明明,居然拖他下水,附和起範世諳來,話是一套又一套。
什麼三隊隊長溫順如羊,那就是披著羊皮的狼。
“萬一出點意外,我死在裡面怎麼辦?”
“因公殉職,身披國旗,子女學習就業一條龍服務。”範世諳背靠牆淡淡說出烈士的一系列政策。
他還能身披國旗,汪淼死了,就是一具屍體。
那麼看中汪淼的範世諳,親手將人送進去。
這個真噴不了。
噎的周霸緩了好一會,才找回聲音怒問,“二隊呢?你們自己要幫忙,怎麼不出個自己人?”
“你腦子是進屎了嗎?”範世諳本就心情不痛快,有人撞上來,還不好好地就地摩挲,“二隊當年我師父在的時候送進去多少人?我又送進去多少人?你真不知道?
不說其它的,只說在裡面轉一圈,他能湊齊一桌麻將搭子。
“那…”周霸又被噎住,他不服看了一圈,將矛頭調轉到徐明明,“這是三隊的事,三隊怎麼不派人去?”
徐明明苦笑道,“周隊,我們隊也想親自上,可關佳明見過我們所有人。”
周霸是徹底啞聲了。
這時候推一、二、三隊外的其人出來,恐怕會被噴的連皮都不剩,再傳出去,他周霸在市局就沒有立足之地。
可深入關押重犯的精神病院,這跟羊入虎穴無異,不死也褪半層皮。
嚴局看著他眼睛滴溜溜轉,重重放下茶杯,“你申請換崗的事,等這次回來,我就交上去。”
“真的?”
周霸眼睛都直了,他在省廳的關係已經打好,只等嚴局放人。
“那我孩子上學的事?”他打蛇隨棍上,順勢提要求。
“別太過…”
“我給你辦了。”範世諳靠著牆淡淡抬頭。
那就妥了,有他背後那個龐然大物在,小小學校還不拿捏?周霸喜不自勝,壓在心頭的兩塊大石同一時間被搬開。
什麼精神病院?那就是福地。
……
鳥鳴蟲吟,綠樹成蔭,一片淡綠濃綠相雜中,隱約露出建築的影子。
“不要害怕,跟著我。”汪淼一腳跨下車,對走到車門旁猶豫不決的周霸道,“他們都吃過藥,沒什麼可怕的。”
“呵,我不怕。”周霸扯起一抹難看的笑,挺起胸膛,下車。
腳下一軟,撐著車門才站穩。
“嘖…”做獄警打扮的範世諳,下車的時候嫌棄扶了他一把,“進了後你不用裝,這樣就挺好。”
周霸怒了,甩開他的手,一鼓作氣走到精神病院門口,帶有手銬的雙手,狠狠砸門,“放老子進去。”
這番舉動打了扮做獄警的幾人措手不及。
他們押著汪淼快走了幾步,又扭過周霸的手,在門前等候。
“找誰?”一個白大褂打扮,留有山羊鬍的中年男人,小跑著從裡面出來,邊跑邊問,“找誰啊?你們找誰啊?”
他邊說,邊從上衣兜裡掏出注射器,“給你們打一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