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回來了嗎?”
“啥?”邵謙一時沒跟上他的節奏,愣愣問了句,“什麼意思?”
“邵隊,裝太過就誇張了。都是幹刑警的,這點眼力還是有的。”
“嘿,我就說瞞不過範隊。”邵謙抹一把眼睛,成了個熊貓,看手背黢黑,“這批眼影不行。”
他順口吐槽了句,戴上手套,彎腰,從辦公桌下面拖出來一個井蓋,累得半死,見四個人叉著手站一邊,揚起笑,“史泰幫個忙。”
井蓋,字面上的意思。
百十來斤的井蓋放在桌上,因為長年累月有車開過、人走過、狗尿過、石子崩過,上面已經遍佈了各種各樣的痕跡。
“就是這個。”邵謙抽出發生命案時拍的照片,“每個井蓋都有自己的編號,編號可出不了錯。”
“邵隊辛苦了。”
原以為要過幾天才有訊息,沒想到一晚就搞定了。
b市市局第一隊不是白叫的。
“當然辛苦,嘿,不過值得。”邵謙叉著腰站一旁,“到時我把結案單,拍五隊那老小子頭上。”
他邊說,邊笑,彷彿已經透過井蓋看到了那一天。
這詭異的笑容,看得人瘮的慌。
表演型人格,範世諳繼嘴碎後,又給邵謙打了個標籤。
現在他更確定,b市市局不派他前往的原因,是真丟不起這個人。
“邵隊,你手上的活忙完了?”
“那倒沒有。”邵謙帶著手套的手,小心摸過井蓋,“不急在這一時。”
狗皮膏藥,範世諳在心裡又給他打了個標籤。
既然這樣,那就別怪他說話難聽。
“邵隊。”汪淼先他一步開口,“關於昨天,你筆錄上的畫,我覺得還有精進的空間。”
“是嗎?沒想到汪先生對畫也有研究。”邵謙自然搭話。
汪淼側身,“不如邵隊到我這來,我幫你看看。”
他帶著邵謙離開,手在背後做了個oK的手勢。
等範世諳他們三人,一人手握一把放大鏡,將井蓋上,所有痕跡都描下來,再抬頭,辦公室裡已經沒有邵謙的影子。
範世諳奇怪問了一嘴,“人呢?”
按邵謙的性格,還以為他今天要在這待到晚上,直到他們找到關鍵資訊為止。
“回去了。”汪淼為畫添上一筆,“這兩天,應該都不會來找我們了。”
“哦?你怎麼辦到的?”
三人好奇看他。
汪淼提起A4紙,展示給他們看。
滿滿一頁火柴人,從相遇、爭吵、爭執、對峙、再到最後的刺殺,場景描繪的非常生動壯觀。
跟邵謙比起來,這就是宗師級的。
三人一起衝汪淼豎起了大拇指。
這妥妥就是降維打擊,徹底從源頭解決了問題。
邵謙的畫技,但凡精進不到這幅作品的十分之一,他恐怕都不好意思再出現了。
高是真高,毒也是真毒。
反正不是毒自己人,管那麼多幹嘛?
“你過來看一眼。”範世諳提起一張描了線條的紙衝他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