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潘寶山看著眼前滿臉帶笑的黃衛坤,真想上去給他一巴掌,田閣已經暗中歸順,怎麼可能向他發號施令要擠掉宋雙省委宣傳部辦公室主任的位子?擺明了就是他在耍鬼心眼子賣個好。
“嗐,老部長就是老部長,要不怎麼當初向你張嘴推薦的呢!”潘寶山呵呵地笑了,這也算是場面上的事,較不得真,“來,我敬你,聊表感謝!”
“哪裡哪裡,都是應該的嘛。”黃衛坤伸手按住潘寶山的酒杯,“這酒不能讓你敬,一來呢,你是客人;二來呢,年齡不饒人,我的確是不勝酒力了,喝不多嘍;還有第三個原因,也是最關鍵的,老弟你可是上面的領導啊,這以後我們瑞東省的宣傳工作還需要你多多支援呢,所以這杯酒得我敬你才是。”
黃衛坤的這段話,聽得潘寶山頭大,搞宣傳的老杆子就喜歡這樣,凡事都要整個一二三出來,也不管有沒有邏輯性。
“黃部長這話就說錯了,什麼上面的領導不領導的,身為瑞東人,哪能不照顧到家鄉的工作?”潘寶山堅持端起酒杯,“而且之前不是說過的嘛,今晚喝的是感情酒,不談工作的。”
“哦,也是,也是。”黃衛坤忙點著頭,“那就一起喝個感情酒。”
酒喝了,話沒了。潘寶山很後悔答應黃衛坤吃了這頓飯,實在是索然無味,純屬Lang費時間和精力。想到不能做沒有意義的事,他又面帶微笑跟黃衛坤說起了悄悄話。
“黃部長,現在省委常委會上,段書記和江省長的力量對比怎樣?”潘寶山問。
“當然是段書記佔絕對的上風了,畢竟他是一把手啊。”黃衛坤道,“再者,江省長的氣場又不是很足,難以抗衡的。不過也絕對不是一邊倒,丁副書記還是相當撐腿的,他跟江省長明顯是一條戰線。還有方部長,他也比較硬朗,但凡有能站得住腳的理由,他一般都會傾向於江省長。”
“那你呢,黃部長?”潘寶山盯著黃衛坤的眼笑問。
“我,我啊。”黃衛坤尷尬地笑著,“我嘛,就屬於牆頭草,兩邊搖擺。”
“那我希望多朝江省長那邊擺過去。”潘寶山笑道,“不講別的,就講為了瑞東的發展。段高航那人你不是不知道,是個幹事的人麼?”
“老弟,在大是大非面前我還是能分清好歹的,這個你放心,該支援江省長的時候,我決然不會有半點猶豫。”黃衛坤道,“當然,平常的時候我不會明顯表明立場,老弟你要體諒,像我這年齡,最需要的就是平穩過渡退下來啊,否則一輩子圖個什麼呢?”
“我明白。”潘寶山點點頭,“不要說黃部長你年齡到火候了,就是對一般年輕來講也得到什麼山頭唱什麼歌,否則怎麼混下去?就拿當下來說,如果之前沒有積怨,又有幾個人能公然和段高航唱對臺戲?”
“老弟,要不怎麼說你看事就是透的呢。”黃衛坤道,“這就是換位思考,理解萬歲啊。”
“不過話雖這麼說,但實際上我還是偏重於看具體行動的。”潘寶山擺擺手,笑了笑,道:“你想啊黃部長,如果人人都這麼超現實,搞隨波逐流,那所謂的正義、堅持還有友情都哪兒去了呢?好漢不吃眼前虧,固然能明哲保身,但能保得了多久?”
“老弟,能否深說一下,保不了多久是個什麼概念?”黃衛坤目光虔誠,他實在一時理解不透。
“人是社會的人,就脫不開社會的關係。”潘寶山道,“也就是俗話說冤有頭債有主,大主人不在還有小主人,沒有小主人還有家僕,很難說什麼時候他們就會栽到了對方的手上。”
“哎唷。”黃衛坤抬手一摸額頭,“老弟,這是你的想法?”
“你說呢,老領導。”潘寶山笑道,“難道你對我還不瞭解?一個知恩圖報的人,必然也是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