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暖爐的手心都是汗漬,連一旁服侍他淨手的宮女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都不曾注意到。
食不言、寢不語,皇室規矩如此,即使親生母子共用一桌,也是寂靜無聲,服侍他們的太監宮女也將動作放輕,儘量不發出一絲聲音,永璂心不在焉的吃了幾口,不著痕跡的看著小太監為他佈菜,直等到為他上湯,緊張的手直髮抖,連筷子都快握不穩了。
“啊!” “奴才罪該萬死。”永璂的異樣沒有引起皇后同容嬤嬤的注意,待到小太監將湯奉到他身前,永璂清澈的眼睛閃過欠意,桌下的腳一踢,讓粹不及防的小太監手腕一抖,熱湯灑出少半,都淋在了永璂的衣衫上,好在寒冬臘月,衣服厚實,並不曾燙傷。
永璂假裝驚叫一聲,引起大家注意,而小太監嚇的忙放下湯池,跪地告罪,儘管心知錯不在他,卻不敢說出口,說到底他在宮中身份,不管對錯,同皇子龍孫來說,錯的永遠是他,這就是宮裡的生存法則。
皇后那拉氏同容嬤嬤不及問罪,只擔心的圍到十二阿哥身邊,皇后那拉氏心急的掀開永璂的袍服,擔憂的問道:“燙傷了沒有,疼不疼,快告訴皇額娘啊!”
“你們還在那杵著幹嘛!張眼睛沒有,趕緊取十二阿哥的衣服來,給十二阿哥換上。”容嬤嬤並不是個好脾氣的人,在宮裡除了頂頭上司,和她放在心上的人,對誰都抱著十二分戒心,對她的下手,也從不客氣,訓斥、責罰,只要犯了她的皇后娘娘的忌諱,絕對不會手軟,此刻十二阿哥好象燙傷了,又怎麼能夠好聲好氣的說話。
“回皇額娘,兒子沒事。”永璂看著他皇額娘擔心的樣子,心裡偷偷說了很多對不起,只不過戲開始了,怎樣都要演下去,他說完後,做出一副惡狠狠的樣子,推開皇后那拉氏,怒氣衝衝的走到小太監跟前,好象很用力似的踹了一腳,然後邊拳打腳踢邊惡狠狠的道:“大膽奴才,誰給你的膽子,敢往爺身上撒湯,來人、來人拖出去打,往死裡打。”
“十二阿哥饒命啊!”小太監瘦弱的身子,就地摔倒,一副不敢閃躲,又爬起來告罪求饒的樣子。
其實十二他年紀小,儘管學了騎射,腿腳也沒多大力氣,加上並不真曾用勁,如同孩童撓癢,那小太監能混到在坤寧宮當差,也人人精裡的油子,不過是順勢一摔,給小主子消氣罷了,儘管心驚膽戰,不明白他哪裡得罪了十二阿哥,不但在他奉膳時踢他,現在更一副要他性命的樣子,小太監心驚膽顫,以皇后娘娘對十二阿哥的疼愛,他的小命。。。。。
“皇后娘娘吉祥、十二阿哥吉祥。”守衛殿外的侍衛賽威、賽廣聽到殿裡的聲音,奔了進來,卻看向皇后那拉氏,畢竟他們的職責是宿衛坤寧宮,能命令他們的是皇上、皇后,十二阿哥雖然是小主子,但是也要以皇后為主,一時半跪在殿內不知道該怎樣。
這時十二阿哥的奶孃一臉小心翼翼又擔憂的表情,抱著十二阿哥的衣物和幾個藥瓶進了殿來,對皇后那拉氏道了個萬福,不等皇后那拉氏出聲,就小步上十二阿哥身前半抱著他,不讓他在踢打,連聲道:“十二阿哥,您怎麼樣?有沒有燙傷?跟奴婢到後面換下衣物,把藥塗上吧!”
“狗奴才,誰允許你攔著爺的,皇額娘讓你起身了嗎?你行的什麼禮,滾開。”永璂回身給了那奶孃一個耳光,掙開她的懷抱,又要回身去打那小太監,事實上十二阿哥年紀小,加上皇后的維護,並不懂的勾心鬥角,和人性險惡,他除了面對乾隆時的畏懼,平常就是一個心地善良,又有正義感的孩子。
但是不知道為何,這樣的他自小就非常厭惡這個奶孃,他對誰都和和氣氣的,惟有對這個奶孃,總是不自主的升起怒火,見她無視自己皇額娘,就上前抱自己,加上平日裡許多生活上的小事,這不許、那不許,平日裡給皇額娘請完安後,他想再來坤寧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