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若曹操大軍南下,他表現積極得力,或許真有可能。”
蒯越沉默了,他知道劉璟說得有道理,蔡家不僅是荊州第一世家,他的父親蔡諷更是有天下名望,門生遍佈天下,而且蔡瑁姑丈張溫曾是前朝太尉,威望極高,在朝廷中人脈尚存。
曹操為了穩住荊州,確實有可能讓蔡瑁出任荊州牧,如果是那樣,蒯家就真的要靠邊站了,這讓他心中十分惆悵。
半晌,蒯越嘆息一聲,“說起來還是蔡家高明,控制住劉琮為傀儡,掌握了荊州的軍政大權,我在劉琦身上耗了那麼多心血,為了支援他,蒯家耗費近一半家產,最後卻白白給劉備做了嫁衣,想起來就讓我痛心萬分。”
“蒯家所有的利益都被剝奪了嗎?”
“差不多了,軍權盡奪,財權也掌握在簡雍手中,不僅是南郡,宜都、武陵、衡陽、建平四郡也都在劉備的掌控之中,這次劉備藉口曹軍南下,撤兵去了南郡,我估計他不會再北迴了,還有劉琦那個白痴,甘心受劉備擺佈,明明這次他可以帶兵北上,卻偏偏稱病,拱手把軍權讓給劉備,哎!我真不知該怎麼說他了。”
想到劉琦的愚蠢和薄情寡恩,蒯越心中充滿了憤恨和不滿,但他又無可奈何。
他就像一個輸慘的賭徒,已經失去了從前的睿智和從容,只剩下滿腔仇怨和不甘,而對劉璟現狀和未來,竟提不出半點有益的見解,只想向劉璟訴說心中的滿腔仇怨。
劉璟心中苦笑一聲,拍了拍蒯越的手,“時間要到了,我們走吧!”
蒯越嘆了口氣,起身帶著劉璟向正堂而去,雖然聽蒯越嘮叨了半天,但劉璟還是有所收穫,他知道劉備不僅藉助劉琦控制了南郡,同時也控制了宜都、武陵、衡陽和建平四郡。
這就可以解釋南郡怎麼養得起三萬軍隊,這一直是劉璟心中的謎,現在終於有了答案。
“看來還真不能小瞧了劉備!”劉璟心中暗暗思忖道。
中堂上,劉備已經到了,坐在榻上和王威說話,蔡瑁和張允在大門旁竊竊私語,治中鄧義、別駕劉先和長史龐季也在一邊談話,襄陽郡太守李圭、郡丞王覬,以及和劉備一起北上的南郡丞王粲則坐在另一邊聊天。
而文聘則獨坐在一張單人榻上,表情嚴肅,腰挺得筆直,似乎在想著什麼心事。
該來的人都來了,惟獨沒有劉琮,這是一個不太妙的場景,在決定荊州命運前途的時刻,劉氏父子卻沒有出現,這就意味著他們已漸漸退出荊州權力的舞臺,只剩下代表一方利益的劉璟。
“讓大家久等了!”
劉璟笑著走進中堂,蔡瑁連忙迎了上來,他是荊州軍師,地位僅在劉表之下,同時也是今天會議的召集人,他笑眯眯拱手道:“璟公子能給我這個面子前來,蔡瑁萬分感激,公子請進吧!”
劉璟冷冷瞥了一眼張允,快步走進了中堂,張允臉脹得通紅,眼睛裡冷酷得彷彿野獸一般盯著劉璟,部下被奪、本人被俘虜的恥辱使他心中對劉璟充滿了仇恨。
劉璟和蒯越也找了位子坐下,劉璟刻意坐在文聘身旁,低聲笑道:“文將軍可見到蔡進?”
文聘點點頭,“他擅自燒燬渡船,已被我重責,現關在軍營中。”
停一下,文聘又欠身道:“公子讓我借道江夏返回,文聘再次感謝。”
“文將軍不必客氣。”
劉璟看了一眼蔡瑁,又低聲問道:“州牧的情況怎麼樣?”
“我也不知道,除了蔡家人外,誰也見不到州牧,據說蔡軍師拿來一份州牧的命令,也不知是真是假。”
文聘直言不諱,表達了他對蔡瑁的不信任,劉璟笑了笑,沒有應和文聘,他倒想看一看,蔡瑁究竟拿來一份什麼樣的命令?
“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