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流利的漢語,並給自己起漢名為劉鐸,也是他匈奴名的音譯,在匈奴,眾人一般都稱呼他為留朵大王。
留朵年約四十餘歲,長得十分顯老,頭髮花白,滿臉皺紋,看起來就彷彿年逾花甲,這是留朵第二次來長安,在數月前,他曾受單于達曼的委託來和漢國談判,要求贖回一部分被俘計程車兵和匈奴婦孺。
漢國也同意了他們的要求,開價五十隻羊贖一人,這個價格在匈奴人的承受範圍之內,留朵答應了,不過雙方都要向各自的主公稟報,留朵返回了草原,而平章臺的加急快信也送去了合肥。
而這次留朵到來,就是要敲定最後的協議,並協商一些細節問題,匈奴對要回被俘的族人十分迫切,確切說,他們是渴望要回被俘的匈奴士兵,至於其餘匈奴婦孺只是一種掩飾。
就在兩個月前,他們和漠北的鮮卑人為爭奪牧場爆發了一場激戰,從前都是他們去挑釁鮮卑人,而這一次卻是鮮卑人來搶佔他們的牧場,儘管這次戰鬥他們擊敗了鮮卑人,但他們自己也死傷慘重。
更重要是,這是一種示警,遊牧民族對於警告十分敏感,匈奴上層已感覺到了鮮卑人對他們的威脅,所以贖回被俘的匈奴士兵對匈奴人而言就顯得十分迫切了。
長安大街上人來人往,十分熱鬧,路人大多衣裳光鮮,容光煥發,道路兩邊各種店鋪的吆喝聲此起彼伏,到處可見西域過來胡人,有穿著短衣長靴的河西羌人;有穿著窄袖白袍、頭戴脫渾帽烏孫人;還有深目高鼻、面板白皙的貴霜人以及剪髮齊項、頭帶尖頂虛帽的粟特人。
這些西域胡人幾乎都是商人,牽著大隊駱駝,眼中充滿了發財的期盼,看起來和匈奴使臣隊沒有什麼區別,也正是這個緣故,長安行人也把匈奴使臣隊當做了一支遠道而來的胡人商隊,對他們點頭致敬,頗有禮數。
留朵長嘆了一口氣,對身邊的副使阿利道:“二十年前我來到長安,那時好像是李催之亂後的第二年,也是在這個位置,我看到的是大片殘垣斷壁,鼠狐成窩,到處是成群的乞丐,女人衣不遮體,賣兒賣女隨處可見,令人感到十分淒涼,但今天再看長安,我竟有一種大漢帝國重現的感懷,我才理解單于為什麼打算臣服漢國,劉璟真是一代雄主啊!”
阿利也點點頭,“大王說得不錯,今天的感覺和兩個月前確實又不一樣了,變化實在太快。”
正說著,對面騎馬奔來十幾官員,為首官員年約三十餘歲,身材中等,一雙明亮的眼睛裡充滿了精明之色,留朵一眼認出了此人,正是上次接待他們的漢國鴻臚卿劉敏,留朵大喜,揮手大喊:“劉使君!”
劉敏也看見了他,催馬上前施一禮笑道:“我正要出城迎接你們,沒想到你們已經進城了。”
留朵呵呵一笑,“匈奴人做事講究雷厲風行,我們沒有在城外休息,就直接進城了。”
劉敏打量一下他們的行李,笑道:“王爺怎麼帶了這麼多東西?”
留朵指著後面的一千多匹滿載物品的駱駝笑道:“我帶了不少草原特產,是我家單于特意送給漢王殿下的禮物。”
劉敏欣然笑道:“王爺真是辛苦了,請隨我先去驛館歇息。”
留朵心中著急,連忙拉著劉敏低聲道:“現在時辰還早,我的手下可以去驛館休息,但我想先見一見眾位尚書,不知是否方便?”
“王爺也太性急了。”
劉敏看了看天色,離中午還早,便笑道:“好吧!我就帶王爺去見見司馬尚書,現在正好輪到他執政事筆。”
留朵大喜,“那就煩勞使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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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漢王劉璟並不在長安,但他建立起來的多相平衡制度,依然使漢國的政務能夠流暢而平穩的運作,只要重大軍國政務,才必須由